夏景阳自己从悬崖上摔死了,摔成了一滩血水,不在世上了。

当年太上皇恨夏家恨的入骨,即便是夏景阳摔成了碎片,太上皇也定会将他一点点拼好,辨认此人是否为夏侯爷嫡子,不放过一点点蛛丝马迹。

并且就算退一万步,当时死的人不是夏景阳,那夏景阳一个六岁的孩子也不可能从北疆的潥阳城一直走到京城。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林倾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这些都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到了深夜,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郗安的寝室前。

冥冥之中像是有人在牵着他走,让他的理智与克制起不得半分的作用。

夜已经深了,郗安的寝室大门紧闭,里面黑的看不见一丝的光。

郗安已经有许多日没有回来,连道路上的烛光都少点许多盏,倒是院中的小白一听见林倾白的脚步声就赶忙的跑了过来,冲着林倾白摇头晃脑。

林倾白望着郗安的紧闭的房门,他望了许久,心中一次次的在告诉自己快点回去。

可是那道门却像是施了法术一般,他越是劝着自己放弃这个想法,不要去打开那扇门,但心中那种念头越是强烈,将他折磨的不堪重负,不安的快要将他逼疯了。

最终林倾白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推开了郗安的殿门。

殿内的案几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上面放着一些书册。

林倾白点燃了案几的烛火,拿起那盏微弱的烛光走到郗安床头的衣柜前。

郗安的殿室林倾白并不经常来,以往都是小丫鬟进来打扫。

郗安的房间哪里都可以随便看,唯独衣柜被他上了一把大锁,没有人可以打开。

林倾白曾也好奇过,问过郗安衣柜里放的是什么。

郗安笑着对林倾白说,里面放的不过都是林倾白赠予他的礼物,他不喜欢让下人们触碰,于是便将礼物都放在了衣柜里保存。

若是郗安当真有什么秘密,那定然是放在这个衣柜里。

林倾白望着那个被紧锁的衣柜,抬手拿起来郗安床边挂着的一把宝剑。

那把宝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锁在剑下应声而断。

林倾白收好佩剑,打开了郗安的衣柜。

衣柜里很整洁,果真如郗安所言,放的全部都是林倾白送给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