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模糊,郗安低沉的声音就萦绕在林倾白耳边,听得林倾白的脸唰的一下就烫了起来。

他有些愠怒的斥道:“不许胡说八道。”

郗安倒是不解的反问:“师父,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我今日特意去问了凉大夫,她说师父晚上睡觉总是手脚冰凉,胃腹也都是寒气,如今天寒,若是不暖一暖早上起来定是会不舒服,所以晚上睡觉之时要保证师父身上暖和,之前我不知道这些便罢了,如今我既是知道了,定是不能让师父再难受了。”

郗安解释的倒是认真。

林倾白脸颊的烫意却未能降下半分,反而有越烧越烈之势。

他色厉内荏的说道:“我一点都不冷,快些起来。”

“可我摸着师父的手脚都冰凉的厉害。”

郗安说着道:“之前我在潜州军营之时也曾照顾伤员,那时我们一起睡在通铺上,也并无任何的不妥,如今我明知师父不舒服,自然是没有走的道理,况

且我的师父身体不适,我彻夜伺候着,又有谁敢说他言?”

郗安说的义正言辞,若是林倾白再多说,反而是显得他心虚了。

林倾白咬紧了嘴巴,耳朵尖红的都要滴血,他陡然庆幸现下殿中一片黑暗,郗安看不见他这般烧红的模样。

同时他又对此很懊恼。

于是他挣扎着在郗安的怀里翻过身,后脑勺对着郗安,冷声说:“我要睡了,不许吵我。”

说完林倾白就将下半张脸埋在了被子里,高冷的不再多说一句话了。

郗安笑了笑,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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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郗安都是以照顾林倾白的身体为名,晚上歇在了林倾白的寝室里。

林倾白与郗安一向师徒情深,这件事也并无人觉得不妥。

直到有一日的早晨,郗安用早膳之时,却见郗安一反常态的没有去军营,而是坐在了案几前等着林倾白一起用膳。

林倾白怔了怔,觉得有些稀奇,他问道:“今日为何没有去军营?”

郗安为林倾白倒了一盏茶,将暖茶递到了林倾白掌中,说:“前些日子南营在四大营骑射比赛中夺得了头筹,今日奖励他们休沐一日。”

林倾白也听闻了此事,点了点头坐下来用膳了。

一直到二人将早膳用完,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对林倾白和郗安行礼。

那个人是林倾白放在宫里传信的人,一般只有宫中发生了大事情,才会前来府中告知林倾白。

林倾白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淡声的说:“说吧。”

下人便拱着手,说起了今日宫里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