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蝉已经开始发牌。
“都说了不打。”聂倾罗抗议。
“让你玩你就玩,”周蝉笑眯眯的,“那么多废话呢。”
马腾超眼看着聂倾罗磨磨唧唧地抓起六张牌,忍不住感慨:“聂哥你啥时候这么听话的。”
“你不说话真的会死是不是?”
他们从中午打到傍晚,天外橘红的晚霞铺开,蔓延消失在青山薄雾的另一侧。桌上有一块细窄的便签条,一局游戏结束,手上剩多少牌,就要在脸上贴多少张黄色便签。聂倾罗如皇帝“垂帘听政”一般,不得不拨开眼前的黄条才能接着游戏。
在段澜的辅助下,马腾超迅速搞定了一整面数学大题,笑得满地打滚:“聂哥,你是真的傻。”
“你聂哥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怎么输的呢。”李见珩叼着一根巧克力饼干含糊不清地说。
“这个人凑对子,我有什么办法。”聂倾罗没好气地说。
“那是我凭本事凑的,”周蝉头也没抬,“不可以吗?”
聂倾罗换了个位置,跑到周蝉左侧,特地做他的上家。他牌运好,抽到了两张“+4”牌,胜券在握地砸给周蝉,却在喊出“uno”之后立刻被周蝉反转摁住,五轮内一张牌都出不去,最终以13张的凄惨结局结束这盘游戏。
“不玩了,靠。”聂倾罗把牌一摔,仰头倒到地上去。
马腾超把手机一掏:“珩哥你快摁住他,我给他拍张照片。”
“去你妈的,滚!”
几人扭打起来。太阳一下山,温度也立刻冷下来,段澜裹着被子,一边笑,一边小声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