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起这事,愣愣地看着他。他知道谭知静对于很多事都是闭口不谈的。
“那天我姐夫刚做完一台紧急手术。你知道那种大手术吗?有的要十好几个小时,医生就一直站着,精神也要一直全神贯注,很累。姐夫是少有的让我佩服的人,救死扶伤,心胸宽广,很了不起。他和我姐知道我那个毛病,洁癖,每次有应酬,喝了酒,我姐要是知道的话,就让我姐夫去接我……我没少麻烦他们。”
他的语气是极为平静的,眼神里也没有任何指责的意味,但是余初感到无地自容,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
“余初,过来。”谭知静坐在椅子上,朝外旋了一下身,腿也转过来。
余初忙站起来,猫趴在他腿上小憩,他一动就灵巧地跳到地上。
余初走过去,见谭知静伸出手,赶紧握住,在这只手的指引下坐到他的腿上,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我们家只有我姐知道我的性取向,但是我们没有谈过这件事。我姐夫在那之前不知道,我不清楚他那天回去以后会不会跟我姐说……余初,我不会向家里出柜。”谭知静的一只手揽在余初的腰上,另一只手扣在他的后脑勺上,最后一句话就响在余初的耳边,有种震耳的郑重意味。
但余初主要思考他说的“家里”是指什么。
“你是说你不能跟你爸妈出柜吗?”他从谭知静怀里直起身,想看着他。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谭知静面容平静地说。
余初呆呆地“哦”了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打游戏吗?”谭知静问。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