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梳马尾辫的女生先开的口,非常严肃地称呼谭知静为“余初家长”,说:“余初帮的是我的舍友,我们全班都非常感谢他。”然后又严谨地补充一句,“我们全班,除了那三名同学。”
谭知静像是因她的发言而露出浅浅的微笑,“嗯”一声,说:“我知道。”
余初因为他冲别人笑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一厢情愿地冷落起谭知静,错后一步,和三位同学热络地交谈起来。但是每次谭知静的左手往后甩时,他都能看见那只手腕上一闪而过的手表反光。
几个高中生聊大会上那件事,余初班上的一名女同学说:“要是下次再有这种事,可不能这么干了。”
余初反问:“为什么不能?下次再有这种垃圾,我还这么治他!”
他语气有点儿冲,别人都愣了一下。有人打个圆场,说是怕他给自己惹麻烦。但余初像是来劲了,恶狠狠地说:“我绝对不会容忍那种人的!难道我会怕他们吗?”
梳马尾辫的女生瞥了谭知静一眼,见他没有训斥余初的意思,才说:“不是我们怕他们,而是不一定非得用那种方式,不能因为对方做错了,我们就也用错的方式回击过去。”
余初炮仗似的呛她:“那你说怎么办?你的意思是告老师?老师会管吗?当时校长都在,你觉得他会管吗?他们只会不痛不痒地说几句,息事宁人!”
马尾辫女生也有点儿生气了,说:“你不能这么说,因为当时并没有人告诉老师,你不能假设老师们就不管。这就像法律和私刑的关系,你不能一遇到事情,上来就否定法律,还没有采取合法的维权手段,就先擅自动用私刑。”
余初的脸色彻底冷下来了:“你别扯那么远,这是法律会管的事吗?”
梳马尾辫的女生说:“我只是打个比方,不一定是法律,也可以是社会规则、道德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