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如救火,顾婉也不矫情,报了地址之后,她发信息简单跟父母说明了情况,就做好准备迅速向外面奔去。

等顾婉一路小跑,到达小区门口时,距挂电话还不到二十分钟,蒋其琛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正等着她。

“顾同学,不,顾大师,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嘴巴臭不可闻,还对您出言不逊,实在是对不起,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宋至诚鼻青脸肿,左边胳膊更是缠着绷带,看样子是这几天才受的伤。他连连道歉,语无伦次,看着有些好笑。

宋至诚就坐在后座,顾婉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不停地献殷勤,又是帮忙拉开车门,又是送饮料,一刻也停不下来,试图让顾婉对他的印象好转一些。

“我说话那么难听,顾大师还送我们全家护身符,您真是心胸宽广,果然不愧是大师啊!”宋至诚坐在顾婉旁边,不停地吹着彩虹屁。

“我也不是看你的面子,”顾婉想起那股暖暖的灵力,目光在驾驶座上的蒋其琛身上转了转,说道:“护身符的报酬已经有人代你付过了。”

这件事毕竟是宋家的私事,蒋其琛不好叫家里的司机参合,所以是自己开车载着宋至诚来的。

他虽然在开车,但也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顾婉身上,看到车内后视镜中,她的眸光飘来,心又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

“听蒋先生说你的护身符给你挡了一劫,具体是怎么回事?请详细说!”顾婉的目光转到宋至诚身上,发现他眉目间的煞气更浓了。

宋至诚闻言神色一正,认真回忆了一下,这才开口。

“在您把护身符给我们之前,我们全家人受伤的受伤,生病的生病,连家里的保姆也受伤了。”宋至诚将之前的事一句带过,也没提蒋其琛还找其他的大师来过。

“昨天在得到您制作的护身符后,我晚上在家下楼梯的时候,感觉有人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像是想从背后推我,但是没有成功。”宋至诚想起自己被搭肩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等我反应过来,放在兜里的护身符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宋至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里面是碎成一片一片的护身符,纸张边缘是被烧焦的深棕色。他打了个哆嗦,又想起来了昨晚的情景。

前段时间他晚上一直没着家,不是在医院里照顾老爹老妈,就是在另一处房产住着。他自己胳膊受了伤,算是个半伤残人士,家里的保姆也都走了,就剩他一个人也没个人照顾,他才不愿意回老宅呢!

昨晚上回家主要是为了拿文件,他需要的一些资料放在老宅,又急着用,所以必须回去一趟。

夜晚的庭院空旷、寂静,只有风在轻轻地吹着,周围隐隐传来树叶的沙沙声。家里空无一人,整栋别墅黑漆漆的,连一丝亮光都没有。

别看宋至诚怼顾婉怼得凶,其实他胆子忒小,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他一点儿也不想进去。

头上的月亮孤零零的悬挂在高空,透过缓缓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光线微弱暗淡。庭院里的树木不过几天没有修剪,就蹿高了一截,在微弱的月光下静静站立着,影子重重叠叠、张牙舞爪,仿佛正观察着院中来客,随时准备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