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懿往车上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开始跟云里说话。
而沈煕往下递东西的动作一顿,立刻压低帽檐,再准备将东西递给伸手的人时,便又对上了秦峦那双打量的眼睛。
秦峦用口型叫了声沈煕哥,沈煕:“……”灵机一动,说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还说的垮里垮差的:“愣啥子愣,小哥,快一点喽。”
秦峦:“……”噗的一声,笑了。
云懿跟云里说完话,也准备伸手帮忙,云里立刻拽住她,“用不到你,睡觉去。”
“看你们干活,我就睡不着了。”说着就伸出手,沈煕刚要把一袋子用品递过去,立刻就收了回来,还猛地顿住。
“给我啊。”云懿笑道:“是我吓人,还是我这身白大褂吓人?怎么还愣住了呢。”
云里也立刻伸出手,“给我吧,你给她个轻点的。”
沈煕又压了压帽檐,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云里,转身又挑了个不重的,递给云懿。
云懿接过的时候,顿了一下,也蓦地的抬起眼皮。
烟草味儿中,夹杂着一点淡淡的香水味儿,可这种清淡的香水味儿,即便是两个多月没闻到,她也是太熟悉了。
她的视线微凝着,淡淡地笑了下,声音很轻,慢悠悠地问:“小哥哥身上的味道,真好闻,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啊。”
沈煕:“……小妮子话好多撒,干活就干活,你这样跟我嗦话,我很容易分心的撒。”
云懿本是转过身,可听见这么一口浓郁的方言味儿,还拉垮的要命,也不知道是哪儿个地方的方言,她回头看了一眼,沈煕已经背对着她了。
云里和秦峦都憋着笑,乐陵却没控制住,“这哥哥说话可真逗。”
“我逗?”
沈煕还来劲了,“我逗啥子逗?”
“老子累的要死哦,万恶的基本独义,开一路的车,休息一下子都不让的哦,你们哪个要是有个两(良)心,记得多给点小费撒,老子也是有一家老小要养的哦。”
“给给给。”云里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用唇语说:“有完没完。”
“喏。”沈煕演上瘾了,“瞧瞧这个万恶的基本独义的鬼脸,你凶什么凶嘛,谁还没个脾气撒,小心爷我要是因公负桑了,什么护理费啊,医疗费啊,我告诉你哦,你都是要出的,你装个啥子嘛。”
装个啥子嘛的云里:“……”
云懿回手往他身上扔了瓶矿泉水,沈煕接个猝不及防的。
云懿的视线又停了一瞬,看见他的左耳上有个耳洞,视线又落在他的左手手腕上,随着沈煕接水的动作一晃,袖口伸拉间,云懿就看见了一根红线。
沈煕刚要开口,就听见云懿口气很不善地说,“把嘴闭上,说话真难听。”
沈煕:“……好凶哦,什么态度,你们都是什么人哦,一个比一个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