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远处轻手轻脚地靠近,苏韶棠艰难地偏移了目光,是卫偄,卫偄压低了声:“侯爷,是一队乌丸骑兵。”
沈玉案:“有多少人?”
“百人余。”
沈玉案漠声:“动静小点,拿下他们。”
苏韶棠抬手摸了摸耳垂,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现在的沈玉案有点冷。
卫偄领命,点了两队人,迅速离开。
苏韶棠来不及反应,就感觉有人捂住了她的耳朵,不久,远处就传来惨叫嘈杂声,但因沈玉案有先见之明,苏韶棠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只要稍加猜测,就能知道不远处发生了什么。
她抿紧了唇,靠在沈玉案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嘈杂声终于渐渐恢复平静,她都不知道沈玉案什么时候松了手,正敛眸担忧地看着她:“有没有被吓到?”
四周都是他的兵,但沈玉案置若罔闻,声音压得很轻,甚至伸手不断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
苏韶棠倏然回神,有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她摇了摇头。
沈玉案看了眼她有些褪白的脸色,没有说话。
一行人没动,一刻钟后,卫偄赶回来,他颇为秀气的脸上溅到了几滴血迹,看上去有几分可怖,但卫偄不觉得,反而很兴奋:“活捉了二十人,他们说萨安部落就在十里之外。”
萨安部落?
苏韶棠和沈玉案对视一眼,下意识地就想起萨安力。
不过萨安力从京城被带回去时,就全身瘫痪,想必如今萨安部落的首领应该是换了人。
才进草原两日,就找到了萨安部落,卫偄不得不兴奋,他眼睛灼亮地看向沈玉案:“侯爷,我们要不要——”
他压低声,做了个手势,根本没有避讳脸上的肃杀之意。
苏韶棠心中腹诽,她最初见到卫偄时,见他生得秀气,还觉得他很是腼腆,现在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卫偄又低声道:“这一队骑兵原本是要去骚扰边关的,现在被我们截杀,短时间内,萨安部落不会收到消息。”
时间紧迫,由不得人迟疑,沈玉案当机立断:“传令下去,连夜赶路。”
卫偄兴冲冲地应声:“是!”
冬日还未彻底过去,苏韶棠冷得浑身打颤,饶是如此,她也没能控制视线朝卫偄身上撇去。
沈玉案见状,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她的视线:“夫人在看什么?”
苏韶棠没听出他话中的不对劲,低声和他嘀咕:“卫将军和在军营时,仿佛就跟变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