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便心道还好自己谨慎,并未生出多少怠慢,如今也不算多么为难。

他领着二人去了总管所在的里间。

一走进里间,入眼是明显与这所赌坊其他各处全然不同的奢贵。

而那位总管早已迎了上来,笑意盈盈态度谦恭。

总管姓覃,在这容城能掌着好几处规模不小的赌坊,也算是颇有些话语权的人上人,而这都是他十几年小心精明苦心经营才得来的底气。

此时覃总管赔着笑,引周云辜同杳杳二人在客座入了座,又亲自奉上才命人沏的好茶,这才开口道:“下面小的们多有冒犯,得罪得罪,望周公子海涵。也怪我覃某不知道事儿,哎,周公子如今住在容城何处?改日覃某必定登门拜访谢罪。”

“不必。”周云辜随意回绝了,搁下茶盏,不轻不重,“只希望覃管事既做了这一行,就约束好下人,莫要由得他们胡来。”

覃总管连声应是。

一番全然由他主动的往来客套之后,周云辜同杳杳连一杯茶都未饮尽,就假借还有事情,从后侧的通路离开了赌坊。

送走了二人,覃总管这才缓了口气。

纵使他刻意放低了姿态,却也很难否认,眼前人确实有值得他放低姿态的本事和气度。

偏偏他生得那么年轻俊朗。

真不简单。

只是听闻周家这位公子能耐虽大,却是病入膏肓之人;眼下瞧着倒像是全然无碍。难不成他那消息可靠的传闻竟然有假?

他在心中这样感慨着,饮完盏里的茶,却是唤了人进来,叫他往京城带了个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