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救他出去。
当她很是费了一番心力,掩人耳目地将他彻底救出去,又藏在自己安身的小院落中后,她才有功夫来仔细打量眼前几乎半昏迷的鲛人。
他的肤色很白,似乎鲛人都是这么白,晚澜其实不太清楚,因为在此之前她见过的鲛人也只有泉先罢了。
而那时候,自己的眼睛受了伤,虽然慢慢在恢复着,却从未得了机会能认真将泉先的样貌看进去。
她只记得泉先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含笑的时候,眼尾也是漂亮弧度。
她将视线移到眼前的男性鲛人身上。
他一双眼睛蒙上了布条,似乎受了伤,布条上有干涸的血迹,色泽黯淡却仍旧让人心惊。
晚澜下意识伸手,想要掀开那道窄窄的染血布条。
鲛人似乎转醒了,无力地抬起手,却是十分防备抗拒的姿态。
晚澜的手指就顿了顿。
她斟酌着是否要说点什么,却听见対方先开了口。
“是姑娘救了我吗?多谢。”
嗓音喑哑,她听不出是先天如此还是后天受了损伤,总之不是她记忆里的温润男声。
但她却対対方有些亲近之意。
她轻轻“嗯”了一声作答,那鲛人就也不再多说什么话语。
一时之间气氛沉寂。
晚澜就这样照顾起了这条来历不明的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