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辜报上自己的名讳之后,两人就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沉默。

月上中天。

杳杳自己当然是不用睡觉的,她也知道凡人是要睡觉的。

何况更深露重,七月又已入了秋,夜晚就有些寒凉。

她听见周云辜低低咳了两声,带着勉力压抑的痕迹。

她微微顿了顿,皱了眉头想问问他,最终却不知缘由地将关怀与疑问吞进了肚子。

杳杳重新翻上了墙头,同在角落里静静坐着的人告了别,身影轻巧地消失在夜色中。

院内。

手间捧着的茶水并未饮去多少,仍旧是半满,温度早已散尽。

周云辜又压抑不住地咳了一阵,手上的颤抖带动着茶水往外溅了一些。

他止住咳嗽,不甚在意地轻轻抹去沾染在衣摆上的水珠,面上神色显得柔和了几分。

他已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同他人一起,静静捧着一盏茶,就这样闲适地坐着。

纵使今日这位莫名闯进院中的姑娘实在是有些古怪,他却不再多想。归根结底,他人于自己,亦或是自己于他人,无非是过客罢了。

他起身,抖了抖衣袍,不曾留恋,只径直进了屋内。

院中微风吹洒月色,空寂无人,如同往日里一样,只有方才被微微压折的枝叶,记录着来人闯入的痕迹。

这三日里,杳杳支着算命摊子,看过求卦之人的梦境与未来,听了不少凡人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