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却是神色淡淡,道:“世间难以理解的事物太多了,没有人需要去桩桩件件理解透彻。”

杳杳就立马反驳:“可是,他们是人啊。人如何能狠下心做出那等事情……”

周云辜答:“人又如何。若是走上了修道的路子,练出了些许名堂,人又同精怪有何分别?”

杳杳张了张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确实有道理。

周云辜替她添了点茶水,又淡淡补充:“何况精怪也并不是非要凭借那些邪异的手段才能修炼,也有不少是潜心向善积攒功德的。”

杳杳讷讷“哦”了一声,正接过茶水递到嘴边,马车就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随后,车夫勒马的声音传了进来。

她手忙脚乱地将茶杯端稳,探出身子去问车夫。

“何叔,发生什么了呀?”

他们请的这位车把式姓何,四五十的年纪,人瞧着沉稳又憨实,赶车的口碑也是一等一的好。此时他慌忙间勒了马,也有些不好意思,见杳杳出来询问,赶忙答道:“姑娘,受惊了。这半路好好的,窜出来个小丫头拦了道,我怕伤着人了,只好赶忙停下。”

说罢,他神色为难地指了指路中央。

杳杳一瞧,好好的官道正中站了个十三四岁的漂亮小姑娘,扎了个俏皮的双髻,见了她,眼睛一亮,随即笑得有些憨傻。

杳杳就干脆跳下了马车,边问那小姑娘:“小姑娘,你这是怎么啦?这样可不安全哦。”

小姑娘开了口,声音软软糯糯又不做作,倒是挺招人喜欢。只听见她道:“漂亮姐姐,对不住。你们是要去乾陵山吗?能不能捎奴一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