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拾起一个浅淡的微笑,杳杳将镜子翻转了过来,只一眼,这个还未做完的微笑表情就被彻底击碎。

镜子里的雾气似在涌动,一个身影缓缓凝聚到实处。那身影看着眼熟,对于杳杳来说并不陌生,分明是前不久她才夸赞过的“好身手”。

见了鬼了。这镜子真是古怪!

她将镜子丢在桌上,如同丢掉一块烫手的山芋。

银杏听到动静,连忙进了屋:“姑娘,这是怎么了?”

杳杳有一瞬的慌乱,再去望向镜子,已经恢复了平常。

她含糊地将银杏应付了过去,小丫头替她换了新茶,嘴上就开始碎碎念叨:“姑娘,咱们虽然因为这周公子吃了些亏……”

说到这儿,银杏小心翼翼地去看杳杳的神色,见没有戳到她痛处,才敢继续往下说。

银杏道:“但婢子觉得今日他待咱们的态度磊落得很,也不像是外面传的那样,是为了躲着和姑娘您的亲事。”

银杏想劝自家姑娘别因为人人传扬的被人嫌弃这件事情再烦心了。

杳杳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杯盖扣着杯沿玩儿,似是听了又似是没听,此刻脑子里倒是想起他那副样貌来。

眉目俊秀风流,一双眼睛却跟他的声音似的,泠泠如冰泉,仿佛一眼就能望进人心底。轮廓则是得天独厚的恩赐,顶尖的玉器大师万般精雕细琢的作品也不过如此罢。

她微微坐正了些,搭了小丫头的话:“是,他这人倒也没有那么讨厌。”

银杏挠了挠额角,一肚子的话全打住了,她觉得今日的姑娘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