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叙示意服务员从酒柜里取了一瓶louis xiii,分别倒上两杯。
事到如今由不得她,赵兮词硬着头皮上前,他仍坐着,她却站着,伸手拿了一杯,二话不说干巴巴就要喝。
偏偏又有人发表意见,“赵小姐平时不上酒桌不懂规矩,人家庙里烧香拜神之前,都要念两句经,这敬酒也是一样的道理,喝之前会不会说两句好听的?”
赵兮词想尽早抽身,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杯碰了一下,说:“祝钟先生身体健康。”
第二杯,她着急结束,仍是敷衍,“祝钟先生心想事成。”
到了第三杯,半路又杀出个拦路虎。
何副院端出一番伪善的笑容,“我们院里的这位赵小姐,是个人才,在我这里待了几年,身价水涨船高,这也怪我做领导的没本事,架不住她心野,如今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她。赵小姐从不上酒桌的,今晚难得过来,还请诸位老总瞧仔细……对了,钟老板家大业大,不知道介不介意收个见天涨价的女职员回去。”
何副院这些话,措词不端不正,态度模棱两可极尽暧昧,大家听得一知半解,兀自猜疑,想入非非。
赵兮词才刚喝了两杯酒,就感觉有一股灼灼烈火从胃部汹涌烧开,将紧绷的一根神经焚成了灰。
钟时叙坐定在那,视线微微一偏,眼前是她衬衫下摆收入裤腰的一段细软腰身,体态极好,站得端端正正。
赵兮词拿着酒杯转了个身,慢慢上前,一边说:“何副院这话提醒了我,说到底,我在你手底下做了五年,这杯酒应该敬你才是,谢你这几年的苦心指教,我脑子笨,多的没学会,但至少在您身上我领教了一个道理——”
“以后找老板,千万要看清对方是人是狗!”
她说完一杯酒泼上去,何副院猝不及防,湿了一脸。
赵兮词扔下酒杯,抓起包包掉头就走。何副院面色铁青,抹了把湿脸。
包间里众人默契缄口,气氛实在尴尬。
钟时叙闲问一句:“把人气走了,第三杯没了着落,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