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那边郁宛同样打了招呼,婉嫔无欲无求惯了,对她没什么要求,唯独永璇永瑆这两个半大小伙子分外懊丧,直至郁宛答应带一笼鲜活的野兔回来,二人方才恢复精神。
郁宛心说养兔子可不是个容易活,到时候这俩就知道苦头了——不过养死了也没事,大不了送上餐桌嘛。
秋天的兔子最肥了。
此番出行郁宛仍是独自分得一辆马车,兰贵人与和贵人共乘,伊贵人与郭贵人共乘——这俩好得真是形影不离,郁宛甚至疑心是否为联吴抗曹之技,莫非伊贵人跟郭贵人打算联起手来对付自己?
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俩恩宠加起来还不如她多呢,哪有力量与她抗衡?
半路上伊贵人就跑来郁宛跟前,说是郭贵人身子不舒坦,不知能否借住郁宛马车?
郁宛目光灼灼,“她既身子不适,你不是更该照顾她么?”
伊贵人体贴道:“郭妹妹服完药已经睡下了,只是马车里空间窄小,妾身在旁多有不便,不得已才来叨扰娘娘。”
伸手不打笑脸人,郁宛也说不出拒绝之语,只得点点头让她上来。
伊贵人这回倒是没敢造次,行事分外拘谨,一改进宫之初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模样,看来时间的确能磨平棱角。
态度热烈地说了几句奉承话,见郁宛不接茬,伊贵人只得讪讪住口,又把郭贵人扯进话题里,不外乎什么物是人非啦,看着郁宛得宠她俩都替她高兴啦,如此种种,不胜唏嘘。
郁宛怀疑再说下去她都该组个蒙古三杰出道了。
勉强也问了两句郭贵人的腿伤,伊贵人盈盈笑道:“去年早就大好了。”
“是么?倒是少见她出来。”郁宛随口敷衍,还以为这位病愈之后会积极面圣呢。
“她自个儿跟忻嫔娘娘说伤了根基,忻嫔自然不会再帮忙。”伊贵人道。
这却出乎郁宛意料之外,郭贵人照她看是个实心肠,没什么主见,可为了部族按理也不该放弃争宠才是,难道因为那一次的失败就心灰意冷了?
伊贵人笑道:“郭妹妹可不寂寞,她如今过得好着呢。”
郁宛等着她说下去,伊贵人却又卖起关子,“姐姐想知道缘由么?”
“不想。”郁宛很干脆地回绝。
她已看出这人是来谈条件的,但,伊贵人或许有求于她,她可没什么需要借助伊贵人帮忙的。
再说除去郭贵人对她有什么好处呢?三权分立,总胜过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