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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隆安则在树下絮絮安慰她,不知哪句话说得不好,和嘉公主脸上飞红起来,一跺脚蹭蹭躲回屋里去了。

福隆安站在廊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不好过去叩门,怕动静太大引人注意,只能隔着窗扉轻轻呼唤,脸上也跟打翻了颜料铺子似的,红白青紫纵横交错。

郁宛看在眼里,觉得分外有趣,接下来不会是那番看星星看月亮的出名论调吧?

本待继续看看小品,哪知庆妃这个煞风景的偏要过来打断,“外边这么大毒日头,你怎么还跟木桩子似杵着?也不到树荫下站。”

郁宛不能直说偷窥人家谈情说爱,只道:“前几日太冷,晒晒太阳身子暖和。”

“那可不成,你受得住腹中孩儿也受不住。”庆妃二话不说就将她扶到凉亭中坐下,怕石凳过了冷气,叫春泥搬个锦杌过来,上头还铺层兔毛软垫,“你不是最怕长斑吗?那斑都是晒出来的。”

好不容易送走碎嘴庆妃,郁宛再想到景仁宫看看究竟时,那对小情人不见踪迹,不晓得在说悄悄话还是福隆安已经懊丧离去。

郁宛都能脑补一出爱情喜剧了。

乾隆来的时候就见她只顾傻笑,“人家成亲又不是你成亲,你高兴个什么劲?”

郁宛撇撇嘴,“还不许臣妾同乐么?”

越上年纪越喜欢单纯不费脑的小甜文小甜剧,看着就冒粉红泡泡。

“您也没给我下过定呢。”一点仪式感都没有,随随便便就抬进宫来了。

乾隆笑道:“你那几个未婚夫就没办过?”

他倒不会为死人吃醋,不过言语里还是略带点酸意,到底他跟宛儿认识晚了十多年——虽说早认识也未必会这样喜欢就是了。

郁宛横他一眼,“草原上可没这般讲究。”

她的婚事都是在酒宴上议定的,两家一拍即合就入港了,甚至来不及相看——左右她看部落里的汉子长得都一个模样,高高的身量,黑黑的皮肤,大大的鼻子,活像一个妈生的。帅还是挺帅,但就没啥辨识度。

下聘就更简单了,多数为一只牛两头羊之类,有些女儿多的家庭还得倒贴钱呢。

她自然没机会体验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