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事的官员们也对程叙言各有看法,心思深的私下调查,心思浅的也多是低位官员,跟风讽刺程叙言也伤不到程叙言什么。
程叙言如常去翰林院当值,这日他做完手里的活,有人来叫他。
侍读要见他。
程叙言虽然疑惑还是去了。他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没想到侍读只是与他对弈,侍读道:“本官听闻程修撰棋艺不错,便想与程修撰杀一局。”
程叙言颔首,二人猜子。侍读执黑先行。
屋内安静极了,只听得棋子落在棋盘上的脆响声,侍读落下一子,忽而道:“程修撰不过十五便夺下小三元,怎的之后空了六年才参加乡试。”
“是下官学问浅薄。”程叙言落下白子,不紧不慢道:“那时下官年岁亦不大,便想着多学几年。”
侍读抬眸看了他一眼:“是吗?”
程叙言:“嗯。”
一盘棋下到大半,白子稳打稳扎,不知不觉将黑子包围。侍读微怔,随后叹了口气:“罢了,这局是本官输了。”
第二局程叙言执黑先行,这局他输了,两人对弈数局,程叙言与侍读对半开,他略逊于侍读。
侍读似是乏了,起身道:“今日到这儿罢。”
程叙言识趣退下。他走到门边时听得身后声音:“那些流言你莫放心里去。”
程叙言转身拱手道:“多谢大人关心,下官省得。”
待程叙言彻底离开后,内室走出来两人,侍读拱手行礼:“臣见过……”
天子摆摆手,免了侍读的礼。
天子看着棋盘上的残局,忽然道:“你怎么看?”
侍读:“程修撰在让臣。”而且让的很巧妙。若非侍读精于此道也瞧不出。这也是为何侍读来与程叙言对弈的缘由。
天子不语,良久倏地伸手,抓了一捧白子丢在棋盘上,好好的棋局散的看不出原型。
“回宫。”他大步离去,大内侍紧跟其后。
大内侍弓腰垂首,他怎么也没想到程状元的过往那般曲折。
天家的心腹都是能人,但凡发生过的事,只要有痕迹便能查个大概。
生母溺子,被过继,神智不清醒的嗣父,凭着半年求学经历后自学,考上秀才后又忍住功名诱惑携父万里求医,之后又遇水寇等等……
当真是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