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君道:“你也瞧见了,忙着赚钱,抽不开身。”
她只当邵兰声是没话找话,应景而已,报社派来的记者抱着相机拍个不停,镁粉频频闪烁,她自然笑容得体,免得落人口实。
邵兰声倒是主动提起了那段不愉快:“那日金珠之事,是手下的人办事不严,谢小姐勿怪。”
谢婉君煞有介事地“哦”了一声,旋即装作才想起来一般:“原来是那件事呀,我早忘脑后了,邵老板也千万别放在心上。”
“不瞒谢小姐,我也当那串金珠是送我的,或者说,怎么也想不到是送个小角色的。”
“邵老板真是风趣。”谢婉君嘴上如是说,心里则在冷哼,心道他装出副坦然的样子,不过想叫人卸下防备,早就是她用过的手段了。
邵兰声又说:“下午韩公馆的堂会,谢小姐可会到场?”
谢婉君答道:“韩先生邀请,我自然会去,一瞻邵老板风姿。”
“那谢小姐千万要赏脸点出戏,凡是生行的,不论文武,便没我不行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少时家里常办堂会,我最爱听老生戏了。”
两人看起来谈得极为投缘的样子,陈万良还好事地挤了过来,同许世蕖打趣道:“你瞧,婉君的魅力就这么大,邵老板半天都没挪地方了,想必也是不舍地挪。”
许世蕖露出个假笑,并未接话,还是邵兰声捧了陈万良的场,赞同道:“任是谁都想同谢小姐多说上几句话的,我也是好不容易寻到这么个机会,陈老板难道吃醋了不成?”
一通攀谈往来,不再赘述。
直到中午,店里的人流便没歇过,陈万良看了眼怀表,出声提醒,众人又纷纷乘车前往韩公馆,陪着韩寿亭一道用了顿中饭,幸亏后面还有安排,酒喝得极为克制,韩公馆的厨子做的饭菜倒还算合谢婉君的心意,她多吃了几口,胃疾并未发作,简直要念“阿弥陀佛”。
饭后不久堂会便开场了,邵兰声扮相登场,博了个满堂好,庭院里热闹起来。
谢婉君左手挨着韩寿亭,右手边则是许世蕖,眼看着开场戏即将结束,她扭头扫了一圈后面坐满的宾客,不见熟悉的身影。
许世蕖注意到她的举动,关切道:“谢小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