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伙计……”
“你放心好了,那伙计必会拿到优渥的封口费,不会白白背这个黑锅。张经理可精明着呢,定然比你这个小妮子懂的多,我给他一分薄面,他也得登报将我的脸面给找补回来,如此才叫‘往来’二字,姑且算扯平了。”
两人前后脚进了秦记裁缝铺,谢婉君仍在侃侃而谈,秦水凝听了个话尾,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嫌弃,大抵是不齿谢婉君这套圆滑的做派。
待谢婉君话讲完了,她才礼貌开口问好:“谢小姐。”
谢婉君闻声将视线从许稚芙身上挪向秦水凝,四目相对,一瞬间竟还是尴尬,旋即不约而同地错开——想必二人都忆起了昨夜的原委。她掩饰得极好,立刻泰然地介绍起许稚芙来:“这位是许小姐,我带她来裁两身旗袍,一概记在我的账上。”
秦水凝淡淡应声,看向许稚芙,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已在心中盘算起许的身量来:“许小姐,您好。”
她故意不介绍秦水凝,叫许稚芙误把秦水凝当做学徒,抑或是这间秦记裁缝铺的秦师傅的女儿,暂且来帮忙的。许稚芙笑着算作回应,看向谢婉君频繁眨眼,大抵觉得那尚未露面的秦师傅架子真大,气氛尴尬了数秒,谢婉君噗嗤笑出了声,同许稚芙言道:“你面前的就是秦师傅了。”
许稚芙立马红了脸,虚虚推了谢婉君一下,嗔怪道:“婉君姐,你故意的,真讨厌。”
秦水凝表面陪笑,心里则点头赞同,确实讨厌。
小朱见气氛缓和,总算有自己插嘴的余地,笑嘻嘻地同谢婉君说:“谢小姐,阿姐不久前才给谢公馆了个电话,想着前去给您量尺,黄妈说您没在家,结果您竟亲自来了店里,真是巧了。”
秦水凝当即甩小朱一枚冷眼,怪他话多,谢婉君兴致盎然地“哦”了一声,差不多同黄妈磨蹭的那通电话对上了号,黄妈是喜欢秦水凝的,大抵觉得她稳妥,这正是小朱全不具备的,故而接到秦水凝的电话迟迟不愿挂断也属正常。
她先同许稚芙说:“大抵就是咱们要出门时的那通电话,恰巧错过了呢。”旋即又看向秦水凝,语气有些冷嘲热讽:“秦师傅打算亲自去给我量尺?小朱,你定是听错了,秦师傅这般忙,谢公馆排不上号得秦师傅亲自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