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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下旬的一天,安然结束工厂学习后回到房间,刚准备洗漱一下再下楼吃饭,忽然电话又响了。

这部电话只有她打过去找人的,很少有人打过来找她,除了刘宝英。

安然有点头大,这个宝英难道是还不死心吗,她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份上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她没有回旋余地,她还时不时要打来,一来啥也不说就是哭,安然都害怕接电话了,你哭啥呢你儿子只是失去几年自由,人家儿子差点失去的可是生命!

想到这种可能,她还真不想接。

可那电话机真是锲而不舍啊,响了一轮她没接,刚准备进卫生间洗漱,这又响了。

“妈!咋这么久才接电话啊?”包文篮有点不爽地问。

不过,下一秒,他就很关心地说:“妈你是不是很累,不行咱们请几天假你回来家里休息下,咋样?到时候我保证不气你,好吃好喝供着你,还要告诉你一好消息。”

安然心头一喜,“通知书来了?”

“妈你咋知道?”文篮本来想卖关子来着,没劲。

臭小子,你但凡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想干啥。不过,高兴是真高兴啊,“通知书啥样的,给我描述一下。”

文篮嘚吧嘚吧,恨不得用鼻孔说话了好吗?他等了这么多天,这段日子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也挺着急的,每天得往邮政所跑两次吧,搞得工作人员都知道他在等空军指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他一到门口人就打趣他“小飞行员又来了”,其实他还连飞机屁股都没摸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