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两口想要的是她个人名义的小恩小惠吗?想听的是什么优先照顾的理由吗?不就是觉着他是个外人,不跟宋所长一条心罢了。
钻进牛角尖的邢小林和袁晓莉,家里破事一箩筐,单位没有住房,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正好有人找上他们,直接送了一套房给他们,即使是有冤死鬼的房子,那也是房子,能让他们有个落脚的地方,他们只有接受。
冤死鬼能有穷鬼可怕吗?
想到这些往事,邢小林仰天长叹一声,“晓莉你说咱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袁晓莉冷笑,“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咱们的路是安然和宋所长逼上的绝路,但凡当初他们能帮咱们一把,又何至于?”
邢小林低着头不说话,不置可否,其实就是默认和同意。
“咱们这么多年,拿的是厂里最少的工资,干的是最累最脏的活,到头来啥也没有。”她走过去,摸了摸丈夫的后背和耳朵,那里有一块长长的丑陋的疤痕,皱得像核桃皮,夜里看不出来,可白天那就是一块能把孩子吓哭的疤痕。
这是那年研究所火灾时,他第一个冲进火海抢救资料时,资料室里一根烧得通红的木头椽子掉下来,烫的。
当时忙着救火没觉着疼,回到家以后才发现,耳朵后和后背的肉都烫熟了。
“你说,咱们辛辛苦苦,差点没了命,为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