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科研人员安守清贫是该表扬和钦佩,可是安然觉着这不是一件值得表扬并大肆宣扬的事。无论任何年代,待遇都应该跟付出成正比,他们付出常人数倍的时间精力健康甚至生命搞科研,就应该给他们跟普通人不一样的生活条件。
要是谁都宣扬这种安守清贫,不就是变相的道德绑架吗?谁要是不安守清贫谁就是叛徒?谁就是资本主义享乐作风?
凭什么啊。
谁不想生活条件好点儿?尤其是有老人孩子的家庭,但阳钢集团这样自个儿装瞎子,还得拉着宋致远一家过苦日子的行为,就不该。
当初腆着脸去请人的可是阳城市委,阳钢集团,不是宋致远腆着脸要来。
安然也是最近才知道另两位副厂长每家有两套小房子的,他们的家属背后可没少嚼宋家新房子的舌根,当场差点没把她气死。可她跟胡光墉关系不错,找他再要一套也没用,亏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他们的愧疚,来为宋致远谋点什么。
这不,安然一瞬间就红着眼睛说:“部长,只要能为国家做贡献,能为厂里提高效益,我们再大的困难也能咬牙承受,我们是……”
“你们有什么困难?”周部长直接问。
“孩子爸经常来回于军区和单位之间,有时天黑了,没有交通工具,他没法回家,有时一去就是几个月,这个夏天,孩子只见过他六次,加一起还没两天……”安然叹口气,眼泪是真情实感的,“我闺女刚会叫爸爸,他三个月不回家,孩子又把他给忘了。”
周部长想起昨天坐他们后面的小女娃娃,自个儿吃花生,自个儿“呼哧呼哧”喝大人的茶水,确实是跟她父亲不怎么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