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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今儿有事没,没事的话咱俩去一趟机修车间。”

“怎么?”除非有特殊工作,不然工会人员很少下车间的。

这也是胡光墉想把她安排在工会最主要的原因,做办公室能经常照顾她孩子小。

“害,别提了,有俩机修工喝了点酒,闹事儿,抢个什么女同志,让人告到街道办,那边想着不是啥大问题,让咱们内部解决,尽量别闹到公安面前去。”也就是大事化小。

安然一听可就来劲了,她还没去过机修车间呢,听说那里头一个女同志都没有,全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这年代没啥娱乐活动,三角恋的故事她喜欢!

打架的两个小伙子,一个叫王文海,一个叫徐建东,都是二十三四的年纪,穿着满身机油的工人装,正垂头丧气等着挨批呢。

安然一看,俩人脸上的青春痘都快成芝麻饼了,因为常年在高温高油污的环境下工作,脸蛋被烘得通红通红的。

陈文慧冷着声音,不问青红皂白先把他们训了一顿,无非现在是新社会,是咱们国家的起步阶段,作为青年怎么能不想着为国家多炼一块钢多造一架飞机,尽想着争强好胜,争相在女同志面前表现自个儿,这是不负责任不爱国不爱社会的表现……吧啦吧啦。

她骂得起劲,王文海和徐建东听得哈欠连天,也不知道听进去几句,反正安然发现,其他机修工可没把陈文慧的“威胁”放心上,照样在那儿挤眉弄眼做小动作呢。

一眼看过去,全是这样的“芝麻饼”,年纪最大的也就三十出头,待遇不好,又辛苦,留不住老师傅。基本都是教会徒弟,人就想方设法调其他车间去了。

这里有多热,多臭呢?陈文慧骂了几句就捏着鼻子走了,“小安你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要还是不思悔改,下午就让保卫科来领人,公安局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