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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安然了解到,帮扶困难职工也就是送几斤油几斤面,实际值不了多少钱。可大院里为了这么点东西早半个月前就在“明争暗斗”,给厂里举报谁谁谁作风不好,谁谁谁偷偷去自由市场买了东西,谁谁谁哪天轮到打扫公共厕所又没值日的……问题是小问题,可风气不好。

这两年大字报都很少贴了,也没几个人玩检举揭发那一套了。

“咱们自己帮扶自己多没意思啊,要不咱们来个工农团结一家亲。”

陈文慧眼睛一亮,“快说说,怎么个搞法。”

“工人帮工人,一方面搞得厂里风气不好,另一面嘛,不知道的外人还当咱们工人内部搞小团体,自个儿当老大哥不管农民小老弟的死活,对不对?”

“对对对,可咱们厂怎么帮农民呢?给他们送农具吗?”钢厂的废钢倒是有点,可也是计划物资,直接送人上头怎么交代。

“送农具咱们厂效益本来就不好,怕工人们有意见,不如……咱们送粪吧!”

“粪?”陈文慧愣了愣,“你是说咱们厂公共厕所里的大粪?”

二分厂有两个公共厕所,一个在厂区,供全体男女工人使用,另一个在大院这边,家属上得多,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大粪产生,厂区倒是有专门扫厕所的,大院这边就只能挨家挨户轮流着值日。

以前,大院公共厕所的大粪都让杨老太太给了她大侄子,最近没人来掏,都快溢出来了,所以大家都怕去扫厕所,臭得慌。

越是不勤打扫,厕所越臭,到时候溢出来大家都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