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朕坐坐吧,还要些时候。”铜镜中,天子朝她道。
涟卿会意上前。
有内侍官将椅子置在一侧,涟卿落座,宫女们继续替天子梳妆。
天子只穿了礼服的中衣,要等梳妆好后再穿上衣服的外袍,还有头饰,天子的装束只会比东宫更复杂。平日里天子连久坐床榻的精神都没有,今日要在这里梳妆这么长时间。
天子在仔细打量她,涟卿收回目光。
宫中很少有盛宴了,天子也极少见到盛装出席的涟卿,压得住这身雍容华贵,也处处透着惊艳,但这惊艳与端庄,华贵相映益彰。
是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又透着朝气,别说男子,就是她看了也会眼前一亮,而后艳羡。
“阿卿。”天子唤她。
“陛下。”
天子还是在铜镜中看她,目光复杂,又藏了感叹,最后道,“看到你,就想起早前时候,朕也同你差不多年纪。”
——人开始频繁回忆过去,就是力不从心了,天子的病应当很很重了。
涟卿想起岑远的话。
涟卿还未应声,天子又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年轻真好。”
涟卿心中不忍,“陛下的气色好多了,很快就会康复的。”
涟卿笑了笑,没有应声。
宫女提醒了声,然后继续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