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一直见到的都是岑远那幅淡然无事的模样,她真的以为他除了左手抬不起之外,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但眼下才见到伤口其实有些深,在慢慢愈合,也看得出早前的触目惊心。
“要不,还是叫药童?”他见她愣住没动静,猜她应当吓倒了。
“不用。”涟卿眸间微滞,没看他,却如实道,“我就是,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
他也没出声了。
涟卿收回目光,伸手去拿第一个瓶子。
药童告诉得清楚,第一个瓶子里的药水是用来洗伤口的,她提醒,“可能会有些疼。”
话音刚落,岑远还来不及应声,她就见他眉头皱起,“很疼了吗?”
“嗯。”
“那我轻些。”她继续用纱布一点点沾着药水,在他伤口上轻轻沾了沾,他其实感觉得到她指尖都在轻颤。
他尽量不出声,也不皱眉头。
但她擦得仔细,他有些忍不住,“可以了。”
很委婉了。
“不是一瓶都用完吗?”她惊讶。
他额头冷汗都险些冒了出来,还是尽量平静道,“谁告诉你的?”
她果断放下。
另一个敞口瓶里的才是药膏。
她拧开瓶口,有浓郁的药香传来。
她左手拿着药瓶,右手的无名指轻轻勾了勾,剜起了指甲盖大小的药膏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