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岱怒道:“够了,别说了。”
“为什么够了?我还没有说够,”珑月看着常岱,又看了看沉默的李氏与常祯,她抿唇道:“你怕听我就不能说了?我说着一个事实罢了,父亲你为何坐不住了?你懂我想要什么?你骂我顽劣,你可曾教导过我?常府可曾教导过我?既未曾教导过我一日,你又凭何骂我?就凭你是我的生父么?”
常岱面色阴沉,胸前起伏,重重一拍案几,身侧案几上的茶杯随着滚落去了地面,将地毯上浸湿一层水渍。
这声声响,惹得屋外婢女惊骇不已。
珑月守在外室的几个婢女闻声也再不敢耽搁,匆匆闯了进来。
“姑娘,您没事吧?”锦思拂冬将珑月护去身后,满眼坚定的对常岱道:“常大人,这赐婚是太后娘娘的旨意,您若是有火气也该与圣上、王爷去发,而不是质问姑娘!”
一群丫鬟,一个个倒是向着主子,只怕这主子是远在燕王府的那位吧?
常年面不改色的尚书大人如今被自己的幼女与燕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勾当气到头晕,伸手欲吩咐什么,见管事匆匆走进来。
常府的管事气喘吁吁满脸无措,“府君!燕王殿下在花厅等候,说有南地政事要与府君详谈,只怕府君不会拒绝......”
顷刻间,常岱面色几变,终是一扫衣袍,拂袖而去。
珑月也不顾李氏与常祯的阻拦,连忙追了出去。
她自不是追常岱的,她是去见她阿兄的。
小姑娘连斗篷也没穿,只穿着单薄的袄子穿梭在雪地里,一路避着人群,等见常岱入了花厅,她便连忙坐在对侧廊上。
眼巴巴的等着她的兄长。
苍穹无休无止的下着雪,起先只是点点雪花,最后成了鹅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