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姑娘啊,您这是糟了多大的狠手夫人如今只顾着六姑娘连过问都不过问您,还有没有天理了”
常令婉只阴沉着脸不说话,半晌她才强忍着疼道:“备轿子,我要去侍奉祖母。”
“我的姑娘啊,您如今都伤成什么模样了?还想着孝顺老夫人呢,老夫人若是瞧见您这副模样,只怕更是心疼了,您等身子恢复的好些了再去吧”小丫鬟抹着眼泪,被她家姑娘的孝心感动,忍不住前来劝阻。
常令婉阴沉着一张脸,忍着疼不耐道:“都别嚷嚷,我自是心中有数。”
松鹤院内——
金炉紫烟,翠幕珠帘。
掀开门帘,映入眼帘的是多宝阁上插着的几束花枝。
那临窗紫檀鎏金的宝榻上,常岱正端着茶微阖眼眸坐着。
说是儿子来侍奉老母,总不会真叫堂堂尚书大人动手。
一个院子里几十个丫鬟婆子,还有媳妇儿孙媳妇儿,老太太舍得使唤儿媳孙媳,总不舍得叫她心肝儿儿子亲自动手。
纵然这个儿子是才吵骂过的。
常岱碍于规矩,并未入内,只在外室沉着眉眼,手端着茶。
等常令婉被人抬去,常岱这才回神,往常令婉面上看了看,蹙起眉头来。
常令婉唤了一声“阿父,”便啼啼哭哭再无多言。
后被人搀扶着去了内室,常老夫人又抱着常令婉,两人一齐痛哭流涕。
常老太太只嚎啕着家门不幸,却是半点不敢告诉她的宝贝大孙女,她爹狠心打算要动族谱的事儿。
只不断对着大儿子嚷嚷着:“你这个心狠的!还不进来看看你的闺女?怎么的如今是心里有愧!连看看你闺女的伤都不敢了不成?”
常岱闻言,只好缓缓踱步,掀开帘子,绕去内室。
内室里老夫人塌边围满了女眷,李鸾,二房夫人,还有二房夫人的儿媳妇,便是三房五房,往日再府邸里鲜少露面的老太太的庶子儿媳妇儿们也来了。
老太太令常令婉来自己床边坐着,众多女眷只好让出一条空隙来,常令婉瘸着腿走过去,老太太便将她的花裙往上拨。
将膝盖处露出来,将上头乌黑发紫的膝盖给一群女眷们看着。
女眷们顿时惊吓的捂着脸,互相不敢说话。
常令婉也捂着脸,连连摇头,她劝说道:“孙女无事,不过只是昨日肿胀的厉害,抹了些药今日就好了。倒是不好叫父亲瞧见了”
老夫人狠狠瞪一眼入内沉默不语的常岱,嘴里骂道:“你是他女儿!哪里顾忌的来这么些!我瞧着他不声不响,不叫他亲自瞧着你受的伤,只怕是一位你故意闹腾的,闹腾他的那金疙瘩来着!”
常岱被老夫人特意叫来,仔细瞧了大女儿的伤,他素来重规矩,便是这个大女儿如今长大了,他也不好多看,只随意看了两眼便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