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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被赵荣华抱回家去了吗?

怀着种种忐忑,梁俊惴惴不安的坐在容祀对面。

容祀愈看脸色愈紧,最后扬起奏疏,拧眉咦了声,“袁建强占宋家祖坟,是因为地下有鸡血石?”

是,自从知道无望得救,他什么都招了,宋家祖坟下面连着那处宅子,有大量鸡血石。”

他从何处得知的?”

有鸡血石不奇怪,只是袁建怎么会突然盯上宋家的祖坟,又怎会知道坟底下就是鸡血石?

还在查,据他自己交代,是有个神秘人给他写了封信,他循着信偷偷挖过坟地周围,果然见到了鸡血石,这才动了决心,无论如何也得抢过来坟地。”

如此说来,程雍可真是福将。”

话音刚落,梁俊惊了下。

容祀支着下颌,摸了摸泥人的脑袋,“太府寺的库房,可真真要富裕起来了。”

可宋家是赵小姐的…”

容祀抬眉,一副那又如何的模样,倒让梁俊心中五味杂陈。

待出了宫城,梁俊便骑上快马,朝着程府奔去。

可到了程府门外,他又忽然冷静下来,这事不管找谁,都是回天乏术。

太子行事,表面看来不动声色,实则心中主意已定,不会徇私情更不会因着赵小姐而对宋家心慈手软。

那赵小姐对他而言,又算什么?

梁俊又想着含光阁书案上的那只泥人,脑中如蒙了雾水一般,乱的叫他如何都扯不清楚。

旁人他不清楚,程雍他却是极其了解的。

那人斯文儒雅,克己复礼,对于男女之事更是甚少了解,遇上赵小姐后,仿佛有什么不同,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他依旧每日做他该做的,不多想不多问。

可梁俊认识他太久了,这样的程雍,更像是用自己的无动于衷来掩饰内心的波动。

他吁了口气,程雍从府门口出来,看见他时微微蹙了蹙眉。

白袍玉冠,眉目清隽,程雍是他们这一辈人之中的佼佼者。

往常长辈坐席,赴宴,都会将程雍当做典范挂在嘴边,这样的人,对于自己的优秀偏不自知,一味沉浸在书海之中,入仕后又去了崇文馆,少年老成,修了一副稳重的性子。

为了春祭一事,你跟礼部闹得不甚愉快。”

梁俊斟茶推盏,若无其事地打量程雍的神色。

他启了唇,目光略过梁俊看向不知名的远处,“为人臣者,能受其赏,亦能承其重,你又何必为我担忧,听闻袁家买了杀手,想要你梁俊的人头。”

两人相视一笑,皆饮了满杯的清茶。

后日爹娘要为我看亲,不若到时你同来,一起相看?”梁俊说的不露痕迹。

程雍却是骤然抬起头来,“梁俊,你今日来,是有话要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