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咦了声,收回糖葫芦,反手从胸口掏出素白的帕子,胡乱给她擦了擦脸,又重新塞了回去。
赵荣华仰起小脸,闷声闷气地回道,“凉风吹得猛了些,激的眼睛疼。”
矫情。”
说罢,又把糖葫芦抵到她嘴上,磕到了牙齿,脆甜脆甜的。
好不好吃?”容祀竟莫名的有些期待,他咽了咽嗓子,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唇,小舌悄悄卷进去那块残渣,留下一抹濡湿在下唇角。
好吃。”赵荣华点了点头,张口咬去半个糖葫芦。
孤也尝尝。”
容祀趁她咀嚼的时候,将剩下的半个囫囵吞入嘴中。
果真,甜的都有发腻。
他若无其事的点头称赞,仿佛没有察觉自己吃了旁人剩下的半颗。
那极度的洁癖,好似瞬间治愈了似的。
赵荣华哪里还敢继续吃,擦了嘴角,便赶忙转了话题。
殿下,你把三哥安顿在此了吗?”
倒是聪明。”
容祀握着剩下的糖葫芦,一撩氅衣,抬脚往上就走,“去蹭顿饭吃。”
宋吟将将收拾好寝室,出门便看见容祀与赵荣华一前一后走进院子,他忙疾步走去,低首相迎。
孤跟淳淳,特意过来给你温锅。”
言外竟有“我来看你,你需感恩戴德”之意。
厨房的婢女是容祀一并送来的,利索能干,不多半个时辰,便烧出四道菜来。
宋吟将酒温好后,又去书房取了一卷用锗色锦绸包裹的画卷,在容祀的示意下,去了锦绸,慢慢打开画卷。
里头画的是一个老妇人,满面沟壑,鬓发半是银白半是灰,看起来有些胖,给人很干练的感觉。
三哥哥,这是?”
赵荣华搁了箸筷,从头到脚打量完后,虽心中有所猜测,却因为震撼不敢相信。
若那废物没出来捣乱,孤早就给你找出人来了。”
容祀冷嗤了声,对于容忌的出现,他耿耿于怀。
那个蠢货,时时刻刻都能拉低他的伟岸形象。
宋吟不知他所说何人,却是佩服容祀的冷静与敏锐。
多亏殿下英明睿智,启程之前便着人去了临安各方府衙,终于在今日收到快马急报,有画师曾绘出当年报案之人,正是画中这个老嬷嬷。
淳淳你看一眼,认不认得她。”
若是李氏身边的老人,且一直伺候,赵荣华自是一眼就能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