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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淳…”

你别过来!”她被吓坏了,声音出奇的尖细。

容忌就乖乖站在那里,掐着手指,有点不知所措。

赵荣华爬起来,背贴着墙,目光落到容忌脚边的匕首上。

他顺着看去,弯下腰捡起来,往前一递。

你别动!”赵荣华急急呵住,湿发黏在脸上,她气的眼睛有些热。

容忌像做错事的孩子,握着匕首低头杵在那里,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赵荣华,又赶紧避开,怕被责怪一样。

你一直跟着我?”赵荣华嗓子有点痒。

容忌张了张嘴,复又温顺的点头,“我不知道该去哪,又怕再也见不着你,就…跟过来了。”á6kδw“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我和你没有那么熟络,也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照顾你。”

赵荣华知道这些话对于容忌来说,太过直接,可她真的有点丧气,是那种好容易倾尽全力摆脱一件事,却发现无论如何身后都有个影子跟着。

怎么也挣脱不掉。

容忌就是这个影子。

比起父亲和兄长,淳淳更像我的亲人,我…”

可我不是,容忌,我不是你的亲人,我也不想有亲人。”

从出生到现在,她的亲人以她做阶,步步为营,攀附权势,获得想要的一切。

可也是他们,在榨干了她最后的利用价值后,冷言讥讽,嫌弃埋怨,若非如此,当初她不会想到诈死来逃离。

她厌恶“亲人”,也厌恶她们以亲人名义绑架她的生活。

容忌,你…”她平缓下来,回过头,却见那人正弯腰推叠屏风,将伞面落地屏移到旁侧,又去抱木桶。

桶里满满的热水,他吃力的抱了下,水晃出来,湿了他的衣裳。

你在作甚?”

赵荣华过去,拽着他的胳膊拉起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话。”

容忌仰起头,明亮的眼睛澄澈洁净,“淳淳,你耳朵怎么了?”

赵荣华一滞,下意识的摸向耳垂,那里被容祀啃过,破了皮,她面上一红,讪讪的转过头去,镇定回道。

被狗咬的。”

哪里来的狗?”容忌扭头看了眼,两手仍旧抱着木桶。

赵荣华心烦,“野狗。”

哦。”容忌低头,又抬起眼小心翼翼说,“我还以为是二哥咬的…”

赵荣华的脸登时红了一片,仿佛要滴下血来。

你胡说什么!”

声音带着嗔怒。

她走过去,掰开容忌的手,用木瓢舀出桶里的水,满盆后,容忌抢先端起来,讨好似的笑笑,“你别生气,我听宫人说,二哥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