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

容祀走到对面,手臂压上案面,拖着脑袋不紧不慢的惊叹,“还真是独具慧眼呐!”

赵荣华笔尖一顿,容祀接着说道,“徽州澄心堂纸,一纸千金,多少人提笔不敢书写,你倒是勇气可嘉!”

一纸千金!

赵荣华看着细薄光润的纸张,有些想哭,不过一瞬的光景,一滴墨汁沿着笔尖啪嗒落到纸上。

肝疼!

握笔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容祀发出轻微喟叹,月白色锦袍划过桌沿,来到赵荣华身后。

他往前,赵荣华想往旁边站,却被他圈到胸前,堵到桌边。

他的手指又白又长,指肚贴在赵荣华握笔的手背,一点一点的抚触,就像小虫啃咬,慢慢攀至袖下的腕子,指肚停住,他侧过脸来,唇蹭着赵荣华的耳朵,细细摩挲。

又犯错了啊。”

像是阴谋得逞的嘲笑,他声音听起来极其高兴。

赵荣华想往回撤笔,却被他箍住动弹不得。

容祀低头,却在瞬间蹙起眉心,这几个字,写的可真是…难看极了。

歪歪扭扭,横不横竖不竖,就像几条蚯蚓胡乱爬了一圈,当真是没有撒谎。

奴婢写字之前便已告知殿下,奴婢字迹丑……”

可你没说丑的如此不堪入目。”容祀看不下去,索性一把团起来,扔到地上,复又重新拉出一卷,握着赵荣华的手,俯下身去。

孤要好好教教你写字,做人…”

笔锋凌厉的一提,赵荣华连呼吸都收敛起来,浑身绷的跟冻僵的板子。

容祀胸腔温热,紧紧压着赵荣华的后脊,他眉眼落在纸上,余光扫过她殷红的唇角,喉咙滚了滚,问道,“没学过写字?”

没有。”赵荣华觉得牙齿都在打颤,她想起那夜爬床被喂了土龙的云珠,还有她少了半张脸的脑袋,一股恶寒爬满周身。

那老东西不教你写字,只教你怎么勾/引男人吗?”他说的很是露/骨不屑。

赵荣华紧抿着唇,没有答他。

容祀停笔,眼睛瞟向她的脸,左手绕过她的纤腰,将她往身上一压,赵荣华的脸霎时通红,“孤问你话呢。”

回殿下,奴婢蠢钝,只会做些粗活,没有学过勾…”她说不出口,便垂下眼眸,遮住泛红的眼睛。

你爹年少得志,当年以恩科魁首入仕,你是他的女儿,竟然没有半分文人风骨,可真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