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合适的时机,找一具与她契合且同名的肉身,就要承受这具身体生活琐事带来的烦恼。
譬如现在承受的疯狗怒吼。
“跟我搁这儿玩装死苦肉计?想从我这儿获得同情?你做梦!我这辈子都瞧不上你这个土鳖!草!”
伴随着疯狗的怒吼声,乐伽下了床,赤着一双苍白的脚走到了门口,开门。
站在门口的十五六岁的少年顶着一头银灰色的发,耳边成排的黑钻耳钉再配上他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显得他分外不(叛)羁(逆)。
他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乐伽,本能忽略她非常人一般苍白的面,而是用食指指着乐伽的鼻子尖儿继续吼:“玛德死土狗,自己有手机不知道接电话吗?搞得你那一大家子穷酸狗对我搞电话轰炸!”
乐伽盯着眼前的小疯狗眯了眯眼,整理着关于这具身体的信息。
这具身体是这小疯狗蒋林阳的姐姐来着。
亲姐,流着一模一样血液的亲姐,只是这具身体并没有参与小疯狗过去十几年的人生,因为他还有个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参与了他全部人生的姐姐蒋林希。
总结下来就是,两个姑娘被抱错二十年,这具身体作为亲闺女成了偏远县城的孩子,蒋林希成了富家女。
一个月前因为种种原因,两个家庭发现孩子被抱错,这具身体的养父母硬把人塞回了蒋家。
至于为什么是硬塞呢?
因为对于重男轻女,地位不算顶级上流家族却十分好面子市侩的蒋家来说,有个儿子以及像个名媛的富家女已经足够了,不需要一个县城小土包子瓜分这一家子的资源财产。
尤其是这具身体欠了债,且无事业无金钱,就只能在蒋家做个寄人篱下人嫌狗弃的飘摇者。
乐伽心里想:好可怜。
这具身体死在了2022跨向2023年的夜晚,乃至于到了尸僵的时刻,她的血缘亲人都无人知晓。
“yoyo”开头的说唱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乐伽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