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似乎有些虚弱,袍子外罩了一件墨色的披风,披风领口缝着一圈白色的皮毛,他低着头,下巴也陷进了蓬松的皮毛中,眼帘懒洋洋地半耷拉着,越发显得雌雄莫辨,美得别具风味。
只是可惜,见到如此绝色的又是一个不太懂得欣赏的元初,比起欣赏美色,元初此时更想把尾巴擦干净,然后回去打游戏。
但尾巴上的那块污渍的位置实在刁钻,她的腰都快扭断了,却怎么也够不着尾巴上那一小块污渍,那不知是铁锈还是血迹的污渍嵌在鳞片的缝隙里,看得元初难受死了。
“白书兰”在这个时候提出帮忙,元初犹豫了半秒,然后双手改为撑在地上,身体后仰,轻轻抬起尾巴,将还泛着水汽的尾巴尖送到了闻夕迟手里,尾巴尖上还挂着她那条粉红色的帕子,“那,你轻一点。”
闻夕迟舌尖抵着上颚,眼睑低垂,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
他低头看着元初的尾巴,他看着元初金色的鳞片之间暗红色的血渍,金色与红色交错,像是给她的鳞片描上一层红色的边,闻夕迟回想起这些血渍是如何沾染上去的。
昨夜,她金色的尾巴与他黑色的尾巴纠缠、又像只猫儿讨好似的轻蹭撩拨……
闻夕迟的喉结滚了滚,他盯着元初的尾巴,眸色渐深,玉白的指尖捏着那条粉红色的帕子,另一只手指尖在元初的尾巴上轻抚,沿着鳞片的缝隙,直到她半透明的尾鳍上,动作莫名地色气。
元初从尾巴尖上感受到一股过电般的酥麻,一股冰凉的温度从他的指尖透过鳞片,从尾巴传到全身各个角落,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她不太适应地动了动尾巴,又被闻夕迟按住,固定在他的腿上。
“别乱动,”他沉着嗓音,轻声道,他抬起玉白的指尖,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对元初道:“是血呢。”
元初一听,瞬间将刚才异样的感觉抛在脑后,对闻夕迟道:“麻烦你帮我擦掉,谢谢。”
元初不知道这血是谁的,但不管是蹭到了谁的血,沾到了尾巴上都要擦干净才行。
元初将尾巴又往前伸了伸,方便闻夕迟看清上面的血渍,她湿漉漉的尾巴染湿了闻夕迟的衣服,冰凉的水珠浸透了衣服,沁在闻夕迟的皮肤上,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转心擦拭着元初的尾巴,动作轻柔,神色专注,像是在擦拭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他擦得十分仔细,每一片鳞片的缝隙都没有放过,擦完了鳞片,他又慢条斯理地擦着元初半透明的尾鳍,元初本来想说那里不需要擦,但想了想觉得可能是“白书兰”看到了那里的脏东西没擦干净,便由着他擦了。
元初昨夜没睡够,此时尾巴在别人手里,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元初觉得闻夕迟的手法舒服极了,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睡意涌了上来,她有些昏昏欲睡。
她没发现,闻夕迟手上帕子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他修长的手指代替了手帕,一点一点,慢慢地将金黄色的鳞片擦得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