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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并不知道她刚才在死亡线上绕了一圈,随口回道:“这里是羽徽宫,我的寝殿里。”

她看到闻夕迟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终于想起眼前的人是因为“痛经”而晕倒,出于对同性的关爱,元初关切问:“你之前在花园里晕倒了,现在感觉如何?还痛吗?”

闻夕迟眯了眯眼,食指与拇指轻轻摩擦,随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无碍,只是老毛病,忍忍就过去了。”

元初不赞同闻夕迟的话,他都痛得晕过去了,这哪是忍忍就能捱过去的?她以过来人的语气劝道:“你都痛得晕过去了,这次肯定不是第一次,不如用药调理一下身体,下一次也会好受一些。”

“你别信有些人说什么吃药对身体不好,忍忍就过去了,药该吃还是得吃,让自己舒服最重要。”

闻夕迟扫了眼元初,脸上的表情淡漠,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正说着,小白端着元初吩咐她熬的红糖姜茶走进来——红糖和姜都是凡界的食物,羽徽宫中根本没有,小白也是找了其他人才将这两样东西凑齐。

元初接过小白手中的托盘,走到闻夕迟身旁,道:“这是能调理你身体的药,你喝了会舒服很多。”

闻夕迟看着元初手上那碗黑乎乎的、还冒着热气的不明液体,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扫了眼元初,唇边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

头发差不多擦干了,元初随手将托盘搁在一旁,朝梳妆台走去,嘱咐道:“我先放在这里,一会没那么烫了你再喝。”

闻夕迟盯着元初的背影,看着她在那张精致的梳妆台前座下,用梳子慢条斯理地梳理乌黑浓密的秀发。

鲛纱制成的衣服十分柔顺,宽大的袖子随着元初抬手梳理秀发的动作滑落到手肘处,露出大片光洁细腻的皮肤,欺霜赛雪,透着玉石般莹润的光泽,让闻夕迟想起她尾巴上晶莹剔透的金色鳞片。

闻夕迟的眸色又深了一度,心底再次涌起将元初的尾巴砍下来放进他的宝库中收藏的冲动。

他见过许多尾巴,毛茸茸的、光滑的、还有一样长着闪亮的鳞片的,但这些尾巴中,元初的尾巴是最漂亮的、最能契合他的审美的。

他眯了眯眼,脆弱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危险的妖气。

他端起托盘上的那碗红糖姜茶,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碗所谓的“补药”里,应该也掺着毒,他要看看,他的这位长嫂用的又是什么毒,是穿肠肚烂的剧毒,又或者是温水煮青蛙的慢性毒药?

闻夕迟的原形是被仙界誉为不祥之兆的黑龙,从他出生到现在,想要除掉他的人不计其数,但那些人又不想背上残害同族的名声,在此情况下,下毒便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