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尚算完整的中俄两国成建制飞行大队甘愿壮士断腕，在完成充当诱饵的任务后直接被打残，最后能活着回到皮尔斯空军基地飞行员甚至不足三分之一。

至少在半年后，阵亡的讣告才会发到牺牲者的亲人手中，届时将会一片缟素，哭声震天。

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的老潘自己本身也是一名优秀的机械师，如何看不出来林默在出去后经历过了什么样的可怕战争。

哪怕林默眼下完好无损的返回特勤大队，也依然让他心情激荡，难以自制。

这位顶尖飞行员加入“暗夜”特勤大队后带来的巨大变化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凡有他参与的任务，作战部队的伤亡率将会降低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哪怕大队里面往往执行最危险任务，同时也是伤亡最大的“死亡中队”三中队，在林默和他的战斗机配合与掩护下，战损率也被压到了历史最低点，而且屡创新低。

战场上漠视生死的战士不可能对战友的“离去”做到真正无动于衷，再心硬如铁的男儿也不会缺少生离死别的眼泪。

全特勤大队上下所有人其实暗地里都十分感激冯尘野大队长的这个临时起意，为“暗夜”带回了一名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战士，不仅提升了大队的战斗力，更间接挽救了更多战士的性命。

正如老潘所说的，林默的命，不仅仅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可否认，刀子嘴豆腐心的老潘无论脾气和作风有多么暴烈，也无愧于是空勤组的真正灵魂核心人物，这一点哪怕是林默也无法替代。

劈头盖脸一顿训了半个多小时，老潘的拳头又红又肿，当他发现自己嗓子又干又哑的时候，终于悻悻然收了口。

最后狠狠瞪了林默一眼，脸色放和缓，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用力拍了拍这位归队飞行员的后背，说道：“走，去把脸洗一洗，晚上全组一起给你接风洗尘。”

这一刹那，仿佛刚才的狂风暴雨不曾出现过，只剩下飘荡在空气中，长辈淡淡的关怀。

老潘之所以被叫作老潘，不仅仅是他的年龄在空勤组最年长，而且也比林默大整整20岁。

“是！老潘！”

林默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紧接着他面向老潘肃然立正敬礼，大声道：“‘暗夜’特勤大队空勤组特级飞行员，中校林默向组长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