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影看起来比江边的高山更加庞大,当他抬脚向着江面上那一圈绿光踩过去的时候,当真是就像一座山砸下来似的。
别说正在被攻击的人,就算是远远观战的众人,也感觉到极为沉重的压力,甚至让他们连气都喘不过来。
木排上,潘龙已经满脸是血。
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什么都是一片红。被震破的耳鼓暂时听不到任何声音。嘴巴里面全都是鲜血的铁锈味,鼻子里面黏糊糊的,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
但他的右手却依然牢牢地握住蝉翼刀,刀身上的光芒反而越发强烈,薄薄的蝉翼刀此刻变得犹如科幻电影里面的光剑一般,明亮到几乎令人无法直视。
在他旁边,贺排头躺在地上,喷血喷得身上红了一大半,双手却还勉强结着符印,维持着法术。
正是靠着他发动了这些木排上的法术,将几十个木排的防护阵法连成一体,才能挡得住天空那人的攻击。
若非有他,潘龙或许可以靠着强悍无比的身躯负伤逃遁,但排教众人必定死伤狼藉,甚至可能死伤殆尽,连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
而现在,木排上虽然也有被攻击震死的,但大多数的教众却还算是完好。潘龙的刀法为他们打散了拳力,而散逸的余波则被阵法挡住,除了震动很剧烈、声音很响之外,倒也还能忍受。
还有不少教众正在各自的木排上施法,有的在忙着抢救同僚,有的在帮助维持阵法,还有的则在给潘龙提供辅助。
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潘龙也已经顶不住了。
那袭击的人虽然不知道来历,但实力真是强到恐怖。每一击落下,都让他感觉到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
每当这人一掌拍来,潘龙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接不住这一招,甚至于想要扔掉武器,抛下排教众人,转身逃跑。
他知道,这是自己作为生物的求生本能。
眼前的敌人太强,绝对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抵挡的。
但他终究没有逃跑,而是挥刀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