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麦迪文他们，并未培养出科学向的严谨态度，或者说，有一定的这方面的意识，但还未成体系，更没有培养出近乎本能的习惯。于是就觉得凯恩有些过于苛责，和谨慎过头了。

尤其是凯尔萨斯，觉得龙人不过是一群血肉傀儡，奴隶般的存在，损耗不是很正常的吗？哪里需要如此谨小慎微的对待？

凯恩新提起的这个话题他们不太爱听，但这里的风景，倒也有些看头。

灰蒙蒙的极显空阔但并不单调，不光有卡拉赞的建筑残骸，还有奇特的山峦，半遮半掩的存在于视界之内，让人有那么几分观看云海中的山岳的飘渺感。

巴拉蒂就忍不住指着看似距离很近，也最为奇特的山峦说：“你们看这山，仿佛天然的殿堂。”

的确，就外在而言，那山峦有着暗夜精灵月神殿的一些特征，仿佛是环形柱廊的广场加了一个顶盖。只不过那些岩柱的具体形状不够规则，间距也不相等，甚至有并联的，明显是天然造物。

在场的人都知道，在这个世界，很多教派都喜欢这类既是自然之物，又具有一定的设施功能性的所在。因为这样的造物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更易魔力、元素之力等超凡力量的流通和运转，适合成为祭祀地，以及秘密聚会场所。

因此哪怕此时此刻并不能看到明显的人工痕迹，人们仍旧不免遐思揣测，臆想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可凯恩恰恰是对这类可能最不抱幻想的。他更习惯那种线索不时断掉，需要自己去寻找的情况，而不是走到这一步，下一步的踏脚石恰好就已经在那里，等着去踩的情况，一般遭遇这类事，他总会警惕是不是有什么陷阱。毕竟现实世界可没有那么多正正好。

所以他虽然也注意到了那山峦的奇特，却压根没放在心上，而是专注于眼前的工作。

不过见人们对正经事完全不感冒，而是满脑子寻幽探奇的心理。也没有沉醉于独醒自高的心态中，他在时空领域的知识储备还是可以的，至少在这帮人中，是拔了尖的，眼前的景象是怎么回事，他很清楚。

他打破人们的臆想道：“那是某个世界山峦的投影，并不是实物。”

“投影？”巴拉蒂有些不相信，也有些不明白。

“对。”凯恩解释：“我们都知道，高山的存在，可以影响一地的气候，进而影响当地生命的繁衍。我将这种时刻存在的影响称之为‘势’，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势的一种体现，它不光在现实中产生影响，也在特定的情况下在时空领域有这样那样的影响，包括眼前的这种投影。”

巴拉蒂听的似懂非懂，但见凯恩说的笃定，知道这多半是真相，可惜自己相关知识欠缺，无法深入的谈论这个话题，于是就说：“殿下，您可真是博学。”

凯恩笑笑：“活的久，见的多，也愿意在这方面投入精力，并且常常温习，于是就知道了很多。这种靠岁月积累和勤劳而来的才能，大约是最常见、也易获得的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