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俞北塘,怕是死了最好,毕竟这个男人,跟苏庆广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所以这一路上,苏庆广都是冲在第一线,都是冲在整支队伍的最前面,除非是累到极限,他这才会下令让其属下们原地休整,而往往这修整的时间也极为的短暂,基本就是皎月当空下令休整,还未黎明之时就要继续开拔赶路了。
至于那平日里的吃饭喝水这些事宜,都是在赶路的途中于马背上完成的,更别说是洗脸了,就在这般的艰苦条件下,在这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中,能让自己活着都已是一件极难的事了,再别说洗漱了,所以随着这一个月的加急行军,原本光鲜亮丽的龙寰精骑,此时皆是一个个蓬头垢面的,没有了往日的一丝神采。
因为这一路上苏庆广一行人几乎都很少去休息,全程都几乎在加急赶路,这也导致了这些人胯下的马匹,也是同他们一般的在不断挑战着自己的极限,每天都会有新的马匹因为不断的赶路而硬生生地被累死,而这群人却并不会因为这些累死的马匹,而让自己的行进速度变得迟缓起来,对于这些被累死的马匹,他们选择了就地舍弃,然后两人一匹,直到他们在这偌大的戈壁滩上遇到城镇,这才集体在集市上去重新地购置一批赶路用的马匹,已以替换掉自己原有的。
时至今日,苏庆广他们胯下的坐骑已经是更换了超过六次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们却还距离天机谷还需要继续疾驰好些时日的脚程,毕竟这近一个月下来,他们这也才是刚刚的踏进仓州地界,而从这里至天际谷的路程,要是以之前的行进进度来看,少说还需十五日才行。
第二百六十五章 这份深入骨髓的爱
此时的苏庆广早已没了往日的那般雍容华贵的候爷样子,此刻的他,面容极为焦虑,多日的行程让他原本俊俏的面庞,也被风沙侵蚀不成样子,让他看上去是饱受岁月侵蚀,干燥的脸颊之下,是那早已经不知因饥渴而褪了几层皮的双唇,是那早已经不知被这一路风沙所损伤了几次的枯败脸庞,但是随着他越来越靠近自己心中的向往,越来越靠近眼前的赵璇,他双眼之中所爆发出的那抹坚定之色,却实愈发的强烈起来。
随着苏庆广的多方打听,他也逐渐地开始了解李耳这个人,了解到李耳这个人所拥有的手段和心计,所拥有的本事和能力,这个年纪还不足二十八岁的年轻人,其自身的手段与能力都远超其父李荃闻,而李耳的心智与城府更是李荃闻当年所不能及的,而此刻眼下天机谷之事,赵璇所要面对的还不仅仅是李耳一人,她所要面对的除却李耳之外,还有那数十万之多的陷阵司、几乎一万新编入伍的镇西军、一万有余神机火营、一万有余赤眼营、三千大音寺的伏虎堂棍僧,其总人数怕是早就超过了十三万之数。
而就李耳此次所率的这般阵仗,放于两国之间去让其正面御敌交战,也不过如此了,就凭他俞北塘所率的那数万五行众,怎么能去与之抗衡?
所以此刻天机谷的局势在他看来,是毫无胜算可言的,而距离天机谷被李耳率军攻陷,或许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眼下的他只能期盼着自己的这位老对手俞北塘能多坚持几日,坚持到自己的到来,坚持到自己能将赵璇母子救出。
所以当此时那轮皎月还高高的挂于夜空之中,当这轮明月与无数的繁星息息相伴的时候,在这荒凉的戈壁之中,一小群急行部队,就这么趁着夜色,疯狂的朝着大陆的西南方向疾驰,而那被马蹄不断践踏过的隔壁土地,也因这一阵如风般的疾驰而瞬间腾起沙尘,而这些扬起的沙尘透着这无暇的月色,竟能给人一种另类的美的感觉。
“驾……驾……驾……”
无数的马蹄声与鞭子声就在这夜色之中不停地响起,而作为这支急行小队的头领,苏庆广依旧让自己保持在整支队伍的最前头的,让自己如同一支利箭的最尖端。
划破迷雾,划破约束,划破世俗的偏见,划破红尘的残酷。
而苏庆广自己,则就好比那划破世代的先行者,一路向西,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