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狗屁的家族见鬼去吧!”安迪很想说出这句话,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现在,他选择保持沉默。

格纳公爵突然心中堵得慌,其实,他很想与自己的次子长谈,好好的长谈,毕竟,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下一次见面也许又是九年之后。

人生又有几个九年?

父子两人相继沉默。

……

当安迪情绪稳定之后,格纳公爵退到刚才的沙发上,他打算换一个话题,并让自己声音尽量变得慈祥,“怎么样,脱下重甲后是不是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公爵让自己尽量站在儿子的角度思考着问题,“我年轻的时候第一次穿戴重甲的时候也是累得不行,如果不是你祖父的呵斥,我肯定不愿意脱下来,但脱下来后几乎就不愿意再穿上去。”

或许是格纳公爵的话引起了安迪的共鸣,亦或许是公爵的态度消除了安迪内心的叛逆,他停止把玩手中的茶杯,缓缓抬起头,双眼开始正视自己的父亲。

这是安迪自见到他父亲后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父亲,模糊的记忆里与现实父亲的样子开始慢慢重合,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中,期待和未知的害怕占据着主导因素。

安迪就这么望着父亲,用一种特别轻快的语气说道:“是的,脱下重甲后整个人感觉轻松极了,现在,我一看到重甲就会下意识的想到穿上它的重量,那感觉很糟糕!”

“哈哈!”格纳公爵眼脚边的皱纹几乎挤在一起,他显得很是开心,他低声笑着,“以后你会常常体验到那种糟糕的感觉!”

“我早有准备。”安迪双手捧着茶杯,脸上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格纳公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必要把在战场上杀敌当成一种荣誉,我的孩子,因为,杀人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如果有什么值得荣誉的事情,那么,你应该想一想我们家族的名言。”

“家庭与责任?”安迪脱口而出。

“你很快就会明白其中的真谛……”格纳公爵对于儿子的回答很满意,“在打退蛮人之后,你或许应该与图尔布克堡的西泽·得文伯爵的长女温迪订婚。”

“温迪?”安迪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