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云流,艳阳移位。
过了不知多久,撒伦丁体恤马力,已下马铺了毛毯,席地坐等,士兵们也坐的坐,卧的卧,只是负责警戒的士兵还在忍受着心中的疲惫与无聊,继续观察着四周。
又是一阵怪兽吼叫,又是一阵阴风穿谷,卷得是黑叶外撒,好像一只庞然巨兽在喷吐毒液,冷风吹在将士们身上,竟是冻得他们忍不住发起抖来。
“好可怕,要是不早点走,会不会死啊。”散乱的军队里,有士兵恐惧地说。
“把那个妖冶惑众的家伙拖到前面打二十鞭子。”撒伦丁头也不回地说。
“是。”近卫答。
不一会儿,一个小兵已一边讨饶一边给近卫拉到了阵前架住,甩鞭抽打起来,“啊啊啊啊”的惨叫一声连着一声,撒伦丁看也不看,只顾盯着谷口的惨白木墙,一言不发。
又过了很久,夕阳西下,残阳陨落,谷前平原上,土地呈现出一种妖冶的殷红,小草也红得好像怪物的触手,与漫天血肉模糊之色的晚霞交相辉映。拂原之风渐冷,刮得士兵们退意又增。穿谷之风又起,没了吼声的压制,风声分外清晰,仿佛苦命妇人幽怨凄凉的叹息,竟比怪物之吼更让人瘆得慌。
很多士兵都偷偷地往后挪,只求在怪物窜出来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跑掉,撒伦丁拦不住,也懒得管。
又过了一会儿,森白木墙之上,忽然闪过一道红光。
撒伦丁惊喜地猛然站起,他站得是那么急,以至于血都来不及涌上脑门,只让他眼前一昏,两脚一软,差点没倒下,回过神,虽然眼睛看得清了,两脚却是剧烈发麻,一时半刻连走路都做不到。
却见红光竖落,白枝折断,木墙崩毁,一位浑身鲜红之人提着一个硕大的红白之物踉跄走出。原来,红光乃是剑之锋刃所映之霞光!
“还不快去扶她!”撒伦丁大喊。
骑兵们听了,连忙快马奔到谷口,急急停住,跳下马去,把浑身是血、衣衫破烂的红衣女扶上了马,牵着回来了。
撒伦丁恢复了一会儿后,也连蹦带跳地迎了上去,只见红衣女甩手掷出手中的红白之物,滚落撒伦丁脚边,撒伦丁一看,竟是一只巨禽的头颅,上无毛发,唯有形状怪异突兀、粗犷可怖的大块白骨,上头粘连着血糊糊的肉,肉质十分粗糙,每一根纤维都是那么粗大,像是蚯蚓一样,整个头颅恶心得真是让人不想再看第二遍,摸更是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