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瑞卡瓦一刻不停地走入了一处幽深狭窄的巷道,在青黑石砖垒成的迷宫般民居里七拐八拐,最终在一处僻静荒凉的老旧木门前止步。
“她生前住在这儿。”带路者说。
瑞卡瓦缓慢地环顾了四周一圈,有些哀伤地说:“……住得那么偏,还是鱼龙混杂之地……她一个弱女子,不会给欺负吗?”
“对贫民女子而言,这不是常事么。她们又不是名门望族有人撑腰,偏偏家里又穷得巴不得少张嘴,即便遭了劫难也无处伸冤。安娜女士还是幸运的,她一开始和丈夫住在一处舒适得多的地方,后来她的丈夫残疾,家里入不敷出,他们才卖掉了房子,搬到此地。而且她娘家有两位兄长,经常给他们接济,别人倒也不敢肆无忌惮地欺压他们。”
“……只可惜,遇上了血……国族,终究还是一场空。”
带路者苦笑:“我们朽慢不过是国族畜牧、放养之种,又有何办法呢……好在大人你是内城籍的同男爵,不用害怕遭了厄运。”
“呵呵,我苟活至今,全赖约西亚大人错爱,和内城籍与否、是不是同骑士又有何关系。”说完,瑞卡瓦下了马,把缰绳递给带路人,扣响了木门。
过了有一会儿,门内传来了一声昏沉的“谁?”的问话,虽然隔着门,但瑞卡瓦可以听出屋内男子的嗓音温润又富有磁性,很是好听。
“我是……一位陌生的拜访者。”瑞卡瓦犹豫了一下,说。
“……这里……有什么好拜访的么?”
“有。”
“……哦,是么。”屋内的人忽然自嘲般地笑了笑,“你想找的人,已经死了。”
“我想找的是你。”
“……哦?”
“安娜的丈夫。”
良久,屋内没人说话,只有一阵令人听了心烦的木棍在石头上摩擦的声音,接着,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