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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格诺尼亚没有民变是因为我们的人民还活得下去,而卡赛利亚民变激化则是因为他们已经快活不下去了。”希德里克意味深长地看着雕刻精致的流晶木家具,道,“这些消息估计卡赛利亚王都不知道,我也是从露普联邦得来的这个信息。”

露普联邦?

琪卡细思恐极,说:“难道国族诸侯里有人站在你这边对抗卡赛利亚?”

“慌什么,这不是好事么。”希德里克轻笑道,“卡赛利亚即使出产再丰富,但也经不起反复折腾的。我若不是知道这点,怎么会安心和卡赛利亚人拉锯?”

“可即使野战,卡赛利亚也难有胜算……”琪卡深深呼了口气。

“没错,这样你可不是立于不败之地了么。”希德里克说。

而在折箭堡南方的比利提斯城,卡赛利亚国王还枯坐在灯火通明的厅堂内。

“这样一来,敌人就等于立于不败之地了。”克洛维什对泽罗姆西斯·莱恩说。

这位新比利提斯公爵在不久前拜访了闭目养神的卡赛利亚国王所在的这个大厅,询问接下来的对策。

卡赛利亚国王的结论和希德里克很相似。野战难以得胜,北格诺尼亚人大肆劫掠补充辎重,卡赛利亚的补给却在一天天减少。克洛维什又是个机敏的人,尽管他不清楚后方发生的“疥癣之患”,但他已经预感到卡赛利亚境内的危机。

泽罗姆西斯无言良久,开口道:“既然以来,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克洛维什说。

这个计划二人心知肚明,因为他们之前讨论过。那时他们默认会战难以取胜,就商议了这样一个战略:乘西线山区的北格诺尼亚军队还未完全集结好,聚集比利提斯城下的联军强行军西进,以众击寡横扫北格诺尼亚分散在西方的军队,堵住希德里克麾下的正在回撤中的蛮族盟军,与拉科赛援军一股聚歼他们,最后围攻成为孤军的折箭堡部队——假如他们北逃也无所谓,因为胜负已定。

这个战略的难点是如何牵制折箭堡军使之无力侵犯比利提斯城,如何保证追得上北格诺尼亚军队,并保证希德里克的蛮族盟军不会击破拉科赛流窜到巴兹特腹地。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赌博。

瓦里安要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