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解着头盔,瑞卡瓦忽然一惊,眼前一片开阔,脚下却已无路。星穹下的茫茫原野上,点点篝火散落,他竟置身于一座山坡的上方。想也没想,他头也不回地摘下头盔向后抛出,解着纵身一跃,抱头缩身,顺坡滚下。
滚过沙石草木,当瑞卡瓦在平地上停下时,已是嘴里一团泥巴一团草,浑身难受了。
“哈啊……哈啊……”
奋力把嘴里的异物吐出,他拖着疼痛疲惫的身体起身走着,喘息不止。
他的目标,是距他最近的营火。
山坡虽不高,但很陡峭,骑兵们想要追来要么骑马绕路,要么下马跳坡。无论他们选哪个都得耽误一定时间。
我可不想大晚上在旷野里像野狗一样被混蛋杀掉。
瑞卡瓦苦笑一声。
“哈啊……哈啊……”终于,他到了。火光笼罩的营地里有两支帐篷,九个人,营地后是一片近人高的野草地。
瑞卡瓦径直走到篝火旁,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大声喘息着。
营地内的难民们被惊醒了。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他们惊疑地望着瑞卡瓦,一位持刀的布衣少年,虚弱而痛苦。
“孩子你怎么了?”一位中年男子爬出帐篷,关切地询问。
“别过来。”瑞卡瓦摇头说,“我马上就走。”
兰若斯少爷啊兰若斯少爷,你还真是位独特的血族啊。仅仅是侍从的一刀之仇,就足以令你大半夜出城追着我砍好几里地。行,我服了,你厉害,我惹不起。
瑞卡瓦扯下腰间的钱袋,甩手丢给中年男子。
用不着这些了。瑞卡瓦支身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