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谁都没在意萨亚特。
蓝穆尼家的少爷,就这么被晾在了空空荡荡的屋子里。
“啧……欲擒故纵吗?”他眯起眼睛,舌头在嘴里弹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走了过去。
但这次推开门,看到的情景让他变得更不愉快,甚至,好似有什么小火苗正在心底跳动,烧啊烧啊。
菲瑞丝双手勾着勒普的脖子横坐在他的怀里,脑袋顶着他的脖子蹭啊蹭个不停,脸上笑得灿烂无比,就跟抱住了一个大金娃娃一样。
勒普的脸上本来也带着笑,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萨亚特,然后,菲瑞丝嚷嚷着要和他生宝宝的喜悦就被那股无形的敌意压了下去。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握住,传来一阵抽痛,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又看到了当年因为一个旧玩具就肯和他单挑的那个孩子。
可糟糕的是,这次被当做那个玩具的,可能是菲瑞丝。
其实,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勒普早已经不会再为了什么东西去和萨亚特争抢。
他甚至早已经习惯了被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施舍些不要的玩意。
连生活都是依靠蓝穆尼家才能持续的情况下,勒普一直都清楚,自己这个朋友的身份下隐藏的沟壑有多么巨大,有多么难以跳跃。
他的手,不自觉地就从菲瑞丝的腰上松开。
萨亚特是个很细心的人,诸多亲戚无一不认同他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管理者,接下蓝穆尼的家业。他当然注意到了勒普的小动作,这让他愉快了几分,走近几步,微笑道:“勒普,我答应你的船,你今天不去挑一下吗?这可能是你以后乘风破浪好多年的伙伴,可不能怠慢吧?”
“对、对啊……”勒普有点紧张地站了起来,放开不情愿的菲瑞丝,下意识地在裤腿上搓了搓掌心的汗。
在米尔西斯港附近的河道捕鱼,一条结实的船是非常必要的,请木匠或者自己动手做一条渔船在三岔河口这种水域根本坚持不了半年,一条蓝穆尼家的船,就意味着至少四、五年不出意外的生计工具不必担忧。
而且,蓝穆尼的渔船从不出售,只给自家的船工使用,少数作为赠礼,送给勒普这样有功的部下,或者积累的年资长久、可以给自己干活存养老钱的年长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