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变得粗大笨拙的指节,想着它们曾经修长纤细的模样,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仰起头,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麦酒。
这一口大概是喝得太猛,呛进气管的液体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也许是体质问题,一被什么呛到,他就会咳嗽很久,侍者好心的过来帮他拍背,依然无法阻止他的咳嗽。他咳的满脸通红,头上的血管仿佛都要爆炸,眼前出现无数闪亮的斑点在浮游晃动,像一群烦人的蚊子。
这时,他看到一双脚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双很秀气的、一看就知道属于年轻女人的脚,白嫩,小巧,像是用最上好的玉石仔细雕琢而成的精美艺术品。
布带交叉盘绕在纤细修长的小腿上,下方连接着白色的软布凉鞋,让任何人都可以清楚地看清这双脚的全貌。白色布袍的下摆刚好垂在膝盖附近,给人留下对柔润曼妙的腿部曲线足够充裕的想象空间。
他想抬头看看,咳嗽却还是没有停止,他捂着嘴,咳嗽的更加厉害,连肺都隐约疼了起来。
“你看起来好辛苦呢。”略带点南哈斯密尔口音的女声温柔的响起,接着,他听到了一阵悦耳而且熟悉的声音。
那是属于金属小竖琴的、清澈如同水晶一样的天籁之声。
就像奇迹一样,他的咳嗽渐渐平复了下来,随着乐曲的飘扬而彻底的好转。
他呆呆地抬起头。
这就是阿卡和雅拉蒙的初次见面,在阿卡咳的面红耳赤,鼻涕喷出了一些,酒洒在衣服上,嘴角还挂着星星点点唾沫的情况下。
真是……不可能更糟糕了,对吧?
七片叶子的命运草 第一叶(二)
相较于雅拉蒙秀气可爱的面容和苗条修美的身段,阿卡第一眼注意到的,其实是她手中的竖琴。
当然不可能是宫廷乐师用的那种需要两个人才能抬动的大竖琴,而是很少在穷困吟游诗人手上见到的精巧小竖琴——比起叶笛和七弦琴,这东西实在是太不常见,关键是,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