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够了。
是,没错,五年多的时光已经让她改变,让她头发变短,身上多出了许多伤疤,让她看上去冷漠而坚硬,变得仿佛不再知道什么是恐惧。但克雷恩知道,那所有虚假的外壳下包裹的,依然是那个会为他笑,为他哭泣,为他紧张,为他担心的骄傲少女。
许多经历,许多记忆,许多情绪,都在漫长的等待中累积、堆叠,将琳迪本就不甚坚强的心灵掩埋,封闭。
那么,现在,也到了他破开这一切的时候了。
他紧握马缰,直视前方,也许他的计划不太温柔,和从前的他不太一样,但他只能如此,他明白,在格蕾希亚的注视下,他不会有太充足的时间,所以每一步都必须抓紧。
在营区大门的哨卡处下马,克雷恩亮明身份,交出马缰,问清地方,快步走向远处建在一棵古种鹰爪木上的大树屋。
曾经恐高到住旅店上层绝对不肯去阳台的琳迪,就在那间离地将近五米的房子里暂住。
踏上盘绕的楼梯,他推开门,走进去。
苏米雅正在跟琳迪聊天,扭头看到他,很惊喜地站了起来。
站在琳迪椅子后面不远靠着墙的库诺依也挺直了腰,露出一个颇为欣喜的微笑。
但克雷恩马上就开口说:“抱歉,请让我跟琳迪独处一会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库诺依没有资格违背任何命令,她略一颔首,快步走出门口,翻过护栏直接跳了下去。
苏米雅想了想,无视了琳迪抗拒的眼神,对她柔声告别,出去后,还贴心的把门顺手关上。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赶紧说吧。”琳迪皱起眉,抱住手肘,露出了很鲜明的戒备态度。
克雷恩大步走到她身边,弯下腰,在跟她非常近的距离下,注视着她。
“你……你到底有什么要说的,有话就说,没有……就赶紧出去吧。我收拾一下,要去组织大家开始上午的操练了。”她向后缩了缩,瞪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