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有眼光。”弗列鲁特淡淡道,“归国的移居者里,很少有你这么强的。你只会用弓?”
“匕首也懂一些。”克雷恩谨慎地回答,“但主要是用弓。我从小学的就是这个。”
他刻意在“从小”这个词组上加了重音,但仔细想想,其实并没什么意义,就像是在任性的置气。
“有兴趣跟我去训练场比试一下吗?”弗列鲁特突然很严肃地说道,“我用木剑,你可以用随便什么你喜欢的武器。”
“这怎么敢。”克雷恩赶忙做出惶恐的表情,低头用适当的自信口气说,“我不太喜欢像猴子一样为观众表演,也担心万一伤到您该怎么办。”
“五十米距离开打,你能坚持一分钟不被我击倒,或者在这一分钟内击中我随便什么地方,就算你赢。”弗列鲁特带着倨傲的挑衅口气说,“如果你赢了,我的事情你就可以直接问我,我将诚实回答你任何问题,以我的名誉起誓。”
从任务的角度考虑,不在矿区中出风头才是最佳选择,另外还有至少几十个理由来拒绝这场约战,但克雷恩盯着弗列鲁特,却迟迟没能让头按照最合理的反应来左右摇动几下。
他们也许不是这个矿区中权力最大的火精灵,但一定是此时此刻此地的最强者。
一片猎场中的两只野生艾尔法斯林地虎相遇的时候,本能就会驱使着它们进行一场恫吓性质的决斗。
而这种本能,现在就流淌在克雷恩的血管中,让他浑身一阵一阵发热。
而他对弗列鲁特身份的猜测,更是在不断激起他心底的愤怒。
“在我决定之前,”他思考了一会儿,用有些干涩的紧张声音开口说,“我想问一个问题,弗列鲁特大人,您的妻子这次没跟您一起来矿场吗?”
弗列鲁特一怔,看来没想到回被问及这样的事情,他皱了皱眉,不悦地说:“移居者,看来你需要知道的事情的确不少。我现在没有妻子。”
“没有?”克雷恩的心里一紧,问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如果回答这个能让你获得一些击败我的虚妄信心的话,我不介意向你承认我婚姻生活的失败。”弗列鲁特站起来,平静地说,“我前后曾有两任妻子,第一任因为某个我不愿再提的问题和我产生了一些争执想要离开我再嫁,在按照传统习俗的决斗中和那个妄想得到她的笨蛋一起死在了我的剑下。而后一位妻子是个只知道打扮的母驴,在她肚子里孕育成长的孩子因为她的愚蠢失误而早早消失,我就送她下去给我的孩子道歉去了。”
他往外走去,停在门口扭头看着克雷恩,“这样的回答,能让你跟我去一趟训练场了吗?”
“能。”克雷恩也站了起来,暗暗咬牙道,“我现在,非常非常乐意接受您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