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并没有像对待保镖一样看你。克雷恩,我的愧疚,请允许我适当的弥补一下。”芙伊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跟着摆出了和伊莉丝一样的姿势,让两个身影近乎重合。
一道弧光突然扩散开来,芙伊的虚影一闪,化作一片淡粉色的迷雾,飞入克雷恩左臂的伤口中。
克雷恩惊慌地问:“芙伊?你怎么了?”
这次回答的声音从心底传来:“我有点累,稍微休息一下。克雷恩,我刚才……也趁机窥探了一下她的内心。答应我,不要再抗拒她了。如果曾经发生的事和我如今的出现都会让你的未来更加孤独,那我宁愿选择离开。”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芙伊柔声说:“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不必惋惜和愧疚,我没有被魔龙甲完全吞噬,先是陪伴了你五年,又能作为炎魔弓与你的灵魂同在,难道……我还会执着于一些无谓的虚衔吗?我去休息了,我需要保留力量,压制神谕之印另一边蠢蠢欲动的那个意志。不要再把自己限制在保镖这个身份中,哪怕……从同伴开始,好吗?”
“嗯,你休息吧。”他平复着激昂的情绪,点头说。
“对了,”芙伊补充叮嘱了一句,“你我的同契暂时还要受神谕之印的影响,需要使用我的时候,你必须用一点鲜血作为媒介。使用时的消耗也会很大,请尽量不要让我疲倦到无法压制另一个你的程度。”
“好,我会注意。”
确定灵魂中那团暖意没有因为芙伊的休息而消失后,克雷恩终于安下心来,转动了一下的视线,总算放在了伊莉丝身上。
她看上去有点迷茫,软绵绵地跪坐在地上,瞪大的眼睛中噙满了泪水,浓烈的感伤浮现在她的脸上,露出此前从没显现过的脆弱模样。
他捂住左臂的伤口,挪到她的身前蹲下,柔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她吸了吸鼻子,有点狼狈地揉了揉眼,跟着拿出刚才就撕好的布条,红着眼眶为他的左臂包扎,带着浓厚的鼻音说:“我没事,我又没有受伤。我……我只是突然知道了太多事情,心里……很难受。”
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冲动,她抬起手,抚摸着克雷恩略显粗糙的面颊,含泪说:“如果五年前……我不在东海岸,那时就认识你……该有多好。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五年,过得这么辛苦。”
克雷恩摇了摇头,“那是芙伊的想法,里面有她的倾向,你不必受此影响。”
“可我……感同身受。”她哽咽着说,“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废料街那种地方生活好几个月。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真的会有痛苦,让人失去生活的希望,不得不自我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