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和意志之间出现了短暂的矛盾,克雷恩费尽力气,才让紧抱着她的双臂稍微松开一些,“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我……我用了占卜的药剂,我看到你被奴隶贩子抓去了,你没事吧?你怎么逃出来的?这么久你在这边是怎么生活的?你……”
他絮絮叨叨的话被芙伊冰凉的手指堵回到嘴唇中,“咱们还有很多时间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现在……你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你的未婚妻吗?布告上没说错的话,你们本来这周末就要订婚了吧。”
看到她眼中一抹压抑的痛楚,克雷恩连忙摇了摇头,凑近她低声说:“琳迪家出事了,从这里往那边走需要穿过无光之沼,塞熙是我们这次过来的同伴,因为一些理由她也需要从家里骗取一些资金,所以我们合作演了这一场戏而已。并不是真的。我本来没打算答应,可她拿到了之前你登在报纸上的公告,扣掉了关键讯息和我做交易。我只好同意。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接着演下去。”
芙伊有些错愕地睁大了眼睛,跟着捂住嘴巴,很是吃惊地看了看不远处塞熙的尸体,“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从此以后要过上贵族的安稳日子了呢,还替你高兴了一下。”
“怎么会高兴。不找到你,和谁一起生活……我也高兴不起来。”克雷恩有点紧张地抓住了她的手,仿佛不从掌心传递来的温度确认,就无法相信芙伊已经回到身边一样。
“既然是演戏,你总要妥善收尾才好,免得被怒气冲冲的领主大人责怪。”芙伊轻轻挣脱了他的手,柔柔一笑,说,“我去找琳迪他们,好久不见了,我也想和她好好聊聊。她那么喜欢你,和你一起旅行的日子,一定积累了不少值得珍藏的回忆吧。”
克雷恩有些不安的伸出手,生怕芙伊再次不见一样想要喊住她。
可这时赶到的塞迪看到了他,一边指挥卫兵驱散人群,一边大步走过来,“克雷恩,别和那群看热闹的混蛋挤了,过来跟我走。”
他连忙停住原本的动作,紧张兮兮的盯着芙伊走远,一直到看见琳迪激动无比地扑进芙伊的怀里,他才暗暗松了口气,转身跑向塞迪。
把他脸上残留的泪痕误以为是看到的塞熙尸体的伤心,眼眶泛红的塞迪搂住他拍了拍背,声音有些嘶哑地说:“我知道,你和我们一样难过。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咱们要一起振作起来,找到那可恶的凶手,让他为自己残忍的行为付出代价!”
低头掩饰了一下和芙伊重逢的狂喜,他抿紧嘴巴,重重地嗯了一声。
赶来的卫兵很快把围观的群众隔离到必要距离之外,克雷恩和塞迪带着几个办理凶案的巡察队好手穿过人群,来到了塞熙的身前。
两个卫兵的死乍一看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地方,都是被锐器简单明快地割断了脖子,伤口深及颈骨,多半是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就当场毙命。
但仔细检验后,其中一位巡察奇怪地摇了摇头,站起来说:“这伤口的形状、受力角度和边缘的走向有点不寻常,这不是正常的兵器造成的伤口。”
“那是什么?”注意力完全放在妹妹惨不忍睹的尸体上,塞迪有些焦躁地问。
“伤口最深处有奇怪的并列沟槽,清洗掉污血后,看上去像是……非常锋利的爪子,紧紧地并拢在一起划开的。”